许文乐恍然:“我从军半年,第一次跟南蛮大军交战这是第一次,对南蛮不甚了解。可也听老兵说起过我们大宋朝与南蛮多年对峙,每次交战都是轻微擦边,并无彻底开战,如同实战演习。”
赵帅听了眼睛一亮,好一个轻微擦边,实战演习:“继续!”
“额!…这次截然不同,两军对垒,我军中路先锋部队全军阵亡,不对…留我一根独苗,这完全是南蛮的阴谋,我觉得这已经不再是轻微擦边了,而是想直捣黄龙!”
“何为黄龙!”
……
“说了半天终究是没有回答我,为何南蛮不可能撤兵。”
许文乐想将头转过去,直面自己的主治医师兼统帅,他说话还是习惯看着对方,由于没有完全康。所以还无法拧转头部,他试了几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赵帅,不妨坐下来听在下讲个小故事。从前有个放羊郎,每天赶着一群羊在山谷间放养,时间久了放羊郎儿觉得甚是无聊,便对着山那边喊‘狼来了!狼来了!’可想而知山那边的老百姓听了之后,拿铁锹的,拿木棍的,拿镰刀的蜂拥而至,却发现根本没有放羊郎说的狼来了!何军医能否来杯水,嘴有些干巴!”
“水?好好好,这就给你取来。”看样子何军医也被狼来了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一时有些投入。
许文乐接过何军医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杯。
此时的赵帅眼神中有些不解,又带着一些明朗,可终究还是似懂非懂:“喝完没有,喝饱了赶紧把故事讲完!”
许文乐习惯性的给了一个大白眼,也知道对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放羊郎哈哈大笑起来,轻巧的一句‘逗你们玩!’便将此事揭了过去。村民只当做小孩调皮埋怨几句就离开了。没过几日放羊郎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对着山那边大喊…”许文乐正说的起劲,突然被赵帅打断
“你能不能直捣黄龙!这样很浪费本帅的时间!”赵帅虽然不太明白直捣黄龙的含义,但大体从之前的谈话中有些了解
许文乐再次翻了一个大白眼虽然只是徒劳,对方是统帅他可不能言语不敬,万一对方不愉快把中路先锋部队的独苗给咔嚓了,得不偿失!
“最后一次,狼真的来了,放羊郎大声呼救‘狼来了!狼来了!狼踏马的真的来了!’结果不用我再说了吧?赵帅应该知道了吧!”
赵帅和何军医都陷入了沉思,故事的结果当然是很明了了,可和这次南蛮大军有什么必然联系?
赵帅说道:“故事固然很精彩,结局当然是村名没有再来救放羊郎和羊群,可跟南蛮这次入侵有什么关系吗?”
“是呀!故事很有寓意,放在当下却不见得跟南蛮大军有什么联系!”何军医附和
许文乐一阵无语:“我说,我费尽口舌给你们讲了这么有深度的故事,你们却没整明白,故事的重点在哪里?跟村民有毛关系。去再给我倒杯水,我要补补口水!”
何军医本能的接过茶杯,为病号倒了一杯水。
许文乐咕咚咕咚的又一口气喝完了,怎么今天这么渴!
“故事是你讲的,那你说说你所讲述的另一层深意,讲的好赏,讲的不好那你就去陪你的几万兄弟长驻昆山!”赵帅被当众批评,这还是头一遭,最主要是还是个小兵崽,心中不免有些恼羞
何军医掩嘴偷笑,得亏许文乐没能正面看见,要不然喝进去再多的水也不够吐的,一个身高一米七几的浑榜腰圆高大威猛的女军医,掩嘴偷笑的样子是不是很炸裂。
许文乐也不敢再翻白眼,军中无戏言,可不是随口说的:“那个可能我的故事没能说明白!不是赵帅没有听明白。这是在下的失职,不是赵帅不聪明。”
赵帅嘴角微微倾斜,我还治不了你了?不过表情还是很严肃的:“废什么话,快快道来!”
“这次狼真的来了,并且肯定能吃到羊肉。可是你们想想,狼来了,真的只会叼走一只羊离开?这么多次的虚晃一枪,不就是为了这次的叼羊行动?而且绝对是每只狼都会叼一只,甚至连放羊郎都叼走了!”
伤残营帐此刻很是安静,赵帅眼睛明亮,如果这样还没明白,那这个统帅卸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