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教会的圣人,集大能大慧之人。
苍颜白发的教皇像一头雪白神鹿,神圣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如雾气般流下白色长袍。他长袍下的野草轻轻点头依旧充满盎生气,仿佛在朝拜圣人。和他比起来我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神教会对圣人的加护?”
教皇在嘴角勾起一抹慈悲的微笑,低下高高的头颅,仿佛在俯视我。
“这是被众生所爱的神的权力,是他们的信仰的加护”
“可闭嘴吧你,信仰的加护只属于个人,你从别人身上夺走了信仰,从教皇身上夺走了圣人加护!你是谁?”
普通的加护根本挡不住黄泉乡的黑炎,他的所作所为早就配不上‘圣人气质’,但他依旧拥有圣人气质,甚至拥有与人神匹敌的实质信仰。
“你是通过某种手段得到它们的吧,寄生虫!”
我现在能笃定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披着曾经圣人躯壳的寄生虫。但如果教皇已经死了。。。他不会拥有教皇的圣人气质,也就是说、那玩意儿寄生在‘活生生’的圣方济·尤提乌斯(教皇)体内。
我早该想到的,曾经创造了足以被赐名圣人奇迹的人,秉持信仰远渡重洋来到战乱之地的传教者,抱有真挚情感陪伴初代国王建国的伟人——
正以一种无比屈辱的形式站在我眼前。
除了猎犬想立刻杀死他的冲动外,愤怒也挤破几根神经在我颅腔内炸开。
上一个人,阿尔卡佐瓦死亡时也没令我如此愤怒,对崇高灵魂的侮辱是连恶魔都唾弃的行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教皇,就现在!
意识和潜意识都叫猖着让我立刻动手,就连衡量理智的天平也开始咔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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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玛窦在战场中央与叛乱军首领面面相觑的经历人生仅此一次,不能再多了。
啊,虽然说叛乱军顾忌猎犬的警告没有动王宫,但这座王都基本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王都的军队被镇压,剩下的只有在王宫顶端插上叛乱军的旗帜。剩下的可能就是集结其他地方的叛乱军占领附近城邦和村落,建立起稳固的势力。并向因摩特斯王国宣战。
“说是宣战,但因摩特斯王国自王都被攻破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王族本来就没有过多旁支,现在知道的王族就只有国王和公主两人,就算有人打着恢复王权的称号本质也和叛乱没两样”
利玛窦说着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坐在王宫大门之后。他前面的空间内布满细如发丝的钢丝,只能起暂时阻挡作用,如果叛乱军狠心要进来有一千种突破他的方法。
“但就算推翻了王族支配又能怎样呢?领主和贵族们的势力不弱。你们是打算让这里变成充斥病疫、战争、死亡的地狱吗?就那么想增加自己的罪孽吗?”
传教士双眸中的颜色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的瞳色,那双眼睛的直视令斯科特·克莱斯特如芒在背,他仿佛看见了正赶往死亡的孩子们。
“不——,我们是为了多数人的痛苦而战。身为活在战场的人我现在才明白:死亡并不平等。在这场瘟疫中死亡的几乎都是平民,贵族们在他们的别墅内享受着安逸的生活,明明只有一墙之距,可他们却对墙外的所有悲剧视而不见甚至嘲笑、围观他们的痛苦。因摩特斯王国已经在这场瘟疫中屈膝,温存实力的贵族们也在暗中窥探王位,我们没有选择,其他路也太过狭窄,我们只能在这条路上前进。”
利玛窦合上双眼,他明白这些道理。如果不是现在,他真应该代表神教会向高尚灵魂鼓掌。
“所以,如果没有其他理由,你们没有权力阻止我们”克莱斯特抬起理论上已经抬不起的左臂,举起了超规格的骑士枪。
利玛窦或许能给他们讲一个根本没有证据的猜想,或者告诉他们已经有可以治疗黑魔的方法。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蠢成那样。猎犬的威胁效果也就到这儿,他现在需要战略撤退。
他斗篷下的手指向空中的钢丝一勾,铁丝高速收回发丝器中。
正当他要进入王宫躲藏时,门外的士兵突然停止行动纷纷抬头。
宫墙的正上方传来了经过机器扩大的声音,利玛窦双眼微睁,不顾外面的士兵冲了出去,抬首望向上方。
金发的美丽青年站立在离地面15米的宫墙上,他的双眼拥有奇异美妙的颜色,那双眼睛曾经也像这样凝视过他们。
“王后。。。。”斯科特·克莱斯特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名字是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国王的第一王子,是因摩特斯王国正统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