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想到这,便说:“长海啊,是我要用。而且长海啊,你别怕这事儿,出了多大事,贤哥在这给你保证,跟你于长海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问到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我就说从大道边捡来的,或者从境外买来的,绝对不会牵扯到你,你放心!”
长海忙说:“贤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们出啥事。不行,我跟你们过去吧。”
贤哥回道:“不用你,你的腿脚不方便,别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
长海说:“那行,我知道了。贤哥,我给你拿几个吧,给你拿三个,嗯?再多拿两个也行。”
说完,长海挂了电话,方片子说:“这回能拿了吧?”
“行,你等着,你他妈别嫌不好使就行。”
于长海从车上下来,一脸无奈,心里想着:“没招啊,咋地那也得借呀。”
这就好比有些人家里有钱,亲戚都知道,张嘴来借钱,你明明有五百万,人家张嘴借三万五万的,你要是不借,说自己没钱,可说不出口,人家都知道你有钱,这多尴尬。
这种情况下,怎么着都得借。可往往借出去了,哪怕只借五千一万的,这钱多半是要不回来的。
这社会啊,有钱还真别轻易往外借!
长海没办法,只能去拿。
他走进歌厅,这歌厅的老板娘杨春蝶是个胖女人,她其实挺爱长海的。
杨春蝶不缺钱,于长海当时玩社会也没什么钱,但杨春蝶就相中了长海那股实诚劲儿,那种混社会的劲头。
长海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因为长海接电话的时候,这女人就盯着呢。
只见长海弯下腰,他那胯骨不太灵活,低着头去拽床底下那个箱子。
那不是皮箱,而是一个木头箱子,就放在杨春蝶和长海卧室的床底下。
以前最开始的时候,杨春蝶见长海在床底下箱子那儿鼓捣什么她并不知道,后来看见了才明白过来,惊叫道:“你放那箱子底下的是什么?你可别弄响了,这玩意儿要是响了,咱俩不得上天啊?”
长海不屑地说:“响个鸡毛!”
他心里也想,屋里暖气挺热的,可别把这东西给弄响了,但嘴上还是很硬气地让杨春蝶别管。
现在长海又在那儿翻腾,心里想着:“操他妈的,拿假的肯定糊弄不了方片子,那家伙可不好惹,要是被他发现是假的,非整死我不可。”
原来,长海那些土雷确实是有真有假,假的上面有道杠,只有长海自己能分得清。
长海就像挑小葫芦似的挑了半天,最后拿了三个,都是真的,没敢拿假的。
当他把土雷揣兜里的时候,杨春蝶看见了,问道:“你干啥呀?你拿这玩意儿,是要借给别人?不行啊,你这万一要是拿去抢银行之类的,出了大案可怎么办?”
长海不耐烦地说:“哎呀,别废话,小贤要借,我能不借吗?”杨春蝶也知道小贤,也就没再阻拦。
长海拿着土雷来到方片子的车上,开门上车后,方片子就问:“拿来了?拿几个?”
长海从兜里把三个土雷一一掏出来。
方片子一看,赶紧说:“你放这儿,别乱动。我虽然敢杀人,但不代表我不怕死啊。你给我拿个海绵之类的包上点儿,或者找个小盒给装上,这玩意儿在车里晃来晃去,万一撞响了可不得了。”
“没事儿,这东西下面有个环,你得拽这个环扔出去,三秒才炸。”
“你赶紧给我找点海绵、棉花之类的,从褥子上薅点也行,给我缠上,别让它响了!”
于长海只好下车去找隔棉之类的东西,然后把这三个“小香瓜”用几个鞋套箍上,放在一个小鞋盒里。
于长海嘱咐道:“片儿哥,尽量别用啊,这玩意儿威力不小。虽说不至于像战场上的炸弹一炸炸死五七八个人,但要是离得近被炸到,肯定得受重伤,威力还是有的,千万要小心啊。”
方片子不耐烦的说:“知道了,这溜儿啰嗦!”说完,方片子就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