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理所应当的语气,一时之间许知秋竟觉恍惚不已。
她的逆徒向来如此。
从未改变。
“傻徒弟,不疼吗?何必这般执着?”许知秋的声音极低,充斥着无奈和不满。
言尘迅速扑进她怀里,速度之快险些把她冲到地上,得亏她扶着床面,这才没有掉下床去。
“只对您执着。”
她略带哭腔说出来的话,满是严肃和正经,仿佛是一道誓言,时刻提醒自己要毕生遵守。
许知秋微微一笑,笑容微浅,唇边更是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极浅,转瞬即逝。
望着她怀里的逆徒,满心纵容。
“那倒未必,往后可就不止为师一个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余光望向床侧的叶如初,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待她走近,她把怀里的逆徒扒拉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师父,这是何意?”
她揉着言尘的脑袋,扶着她的身体起身,让她尽可能避开自己身后的伤,把她抱在自己怀里。
笑着说道:“为师在告诉你,你的执着如今不再只有为师一人,还有你自己愿意盛宠的弟子。”
没等言尘说话,她的话风急转直下。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宠她,那就另当别论,能让你方寸大乱的,这么多年来也就那几个人。”
这话意有所指。
她对言尘的了解,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她的判断九成以上是正确的。
所以,即使我不打听这些年间发生的事情,她亦可以通过言尘的态度,判断叶如初在言尘这里的重要性。
毋庸置疑,很重要。
言尘像是没听见后面的话,立刻反驳道:“谁说我不愿意宠的?我挺愿意的啊。”
“再说了,她是我选择的弟子,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宠她,指望谁去宠着她,惯着她。”
“你可听见了?”她侧头看着一旁愣神的叶如初,轻声轻语地开口。
突然被点到名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当事人就反应过来了。
“师父,你诈我!!!”
叶如初倒也不是什么呆子,听见师父炸毛的话语,瞬间明白了师祖的用意。
师祖的一席话,既是在同师父聊家常,又在点醒她心中的慌乱。
她知道自己敏感又多疑,肯定是陷入刚刚师父所说的一系列反话里面,无法自拔。
不得已出此下策,诱导师父道出心底话。
只为让她心安,让她消除心底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