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舌轻轻舔了舔送到她唇边的手腕,使出力气,推开。
“不二,不用了。”
厌恶自己这样的倚靠着别人生存,雪衣敛下眉眼,声音中有着弱势。
“没有赢,也没有输,怎么办?”
脑袋上方传来的声音是这样叙述的,完全没有在意雪衣的态度。
“欸?”雪衣抬头,微张的口立即被堵住,被不二周助的左手腕堵住。
雪衣感受到液体在口中流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少年。
“雪衣,这样叫可好?身体弱的话,就要补补,不用那么的在意这个。”雪衣被堵住嘴,不能说话,要躲开不二周助送来的血液,却被不二的另一只手扣住后颈。雪衣立时不能动了,口中缓缓地咽着血液,眼中迷茫而迷离。
“呵呵,你不知道吧?定时献血,也是一种良好的生活习惯。”
迷蒙的双眼渐渐积蓄,在听到这句话时,少女卡在眼眶上泪水倏然掉落。努力学习这里的文化常识的雪衣当然知道定时献血的事情,但如此频繁的献血,却是有害无益的,尤其是身体受过伤的不二周助。
这里仍是冰帝学园的医护室,这回躺在病床上的是银雪衣。不二周助没有选择用注射器抽取血液,而是简单而粗暴的拿刀片划开肌肤,血液流淌,流入别人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很奇怪。看到少女睫毛上挂着泪珠,缓缓地落下,落在了手臂上,滚烫的液体,让他的心轻颤。
一贯看到少女的形象是虚弱的,令人怜惜的,只是她虚弱,她苍白,她陷入窘境,都不会求救,似乎也不会自救。这样的少女让不二周助产生奇怪的错觉,强弱的混合,脆弱与坚强的糅合。
泪水渐渐的止住,雪衣的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她不是推不开不二周助,即使虚弱至此,她还是能够反抗不二周助的,但在血液的诱惑面前,在少年温和的语气中,她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挣脱。
再次推开少年的左手腕,雪衣轻语:“不二没有赢?”推开少年的左手腕,把它放在双手间,雪衣在上面点了点,血流止住。
不二周助看到这样神奇的画面,只是眼眸微睁,说:“怎么办呢?我还是很想听故事……”与少年的面上的表情相反的是少年软软的语气,有着撒娇的意味。
雪衣歪头,瞧了瞧近在咫尺的少年,少年眨眨眼,微笑地注视着她。
“那么,我们离婚吧。”
“……”
少女专注地,认真地,提出了这个很久以前的议题。少年怔住,虽然仍是笑容满面,却显得明显的失神。
雪衣看到对方默然,底下头,看着双手间对方的左手腕,白皙纤细的手掌,手心,指节处却是有着厚茧,不算宽厚的手掌,却是比雪衣的大出一圈的。雪衣把自己的手掌合在上面,像个玩手指的孩子。
不二周助察觉到手掌被少女把玩着,忽地合起手掌,攥住对方的手,纤小而柔软。
“……不二周助与迹部亦芷的离婚协议书?”
“嗯……”
点点头,雪衣不明白刚刚为何消沉,也不明白为什么转眼间,笑容真诚起来。看不透啊看不透,她永远是那个看不清人心的与世隔绝的隐者。
薄薄一张纸,决定了不二周助与迹部亦芷的命运,又是薄薄的一张纸,敲定了不二周助与银雪衣的再见。
迹部景吾在一旁看着平和地签订着离婚协议书的两人,也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不管是谁结束的,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终于结束了。
“亦芷搬回迹部宅吧,方便生活。”迹部景吾说出了准备已久的话。
雪衣看了看面上表情不那么阴沉的迹部景吾,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不可能去迹部宅的,原因不用说,但她去哪里?
青学,冰帝,中岛葵,忍足知世……一连串认识的人中,似乎只有忍足知世是认识她的,想了想,雪衣要拒绝。
“小芷不想回去的话,可以暂时住在以前的那个公寓,那里已经装修好了。”不二周助插入话,迹部景吾眼神不善地看过去,雪衣是思量了下。
去找忍足知世的话,是要和忍足知世生活在一起的……她不喜欢跟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不二说的那个公寓,她住过的,可以暂时居住那里。至于工作,忍足知世应该很愿意介绍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