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擒虎吐掉嘴里被嚼过的青草,
沙哑地说道,“不然呢!”有气无力地说道,“即使现在天降神兵,咱们也得有力气跑吧!”
“那咱就乖乖的等死。”
“俺不甘心,俺不想死。”
“闭嘴!想把人引过来吗?”韩擒虎黑着脸闷声道。
“娘的,早知道不听他们的放下刀了,说不得,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哪里像现在这样成待宰的羔羊。”
“气死俺哩!”
“现在说这有什么用?”
“少说两句,省点儿力气。”韩擒虎看着一杆亲兵们小声地嘀咕道。
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一个个鼓着腮帮子,别提多憋屈了。
“韩将军,咱们晚上不能逃吗?”
“就是,又没绑着咱的腿。”
“天太黑,容易迷路。”韩擒虎拧着眉头气愤地说道,“野兽出没,也很危险。”顿了一下又道,“咱们几千人的加上百姓,动静太大,摸黑的话,容易发生碰撞。”
“百姓?还要带他们走吗?”
“他们比咱还虚弱,能跑动吗?”
“咱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丢下他们,眼睁睁地看他们死去我做不到。”韩擒虎声音嘶哑地说道,语气中农浓浓的不甘,“要逃一起逃,要死一起死!”
“唉……就现在被人家捆的如猪崽子似的,也得有机会逃才是!”
一句话让大家又沉默了,先把身上的麻绳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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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连朔观察了一会儿看着四喜的熟人在嚼青草,瞳孔微缩,如此绝境之地还没放弃。
她的嘴角微微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行,有熟人就行,咱们向后退,天黑了咱们再来。”洪连朔压低声音道。
他们三人匍匐着原路返回,趴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
“讲讲这个韩擒虎。”洪连朔薅了根青草放进嘴里,“噗……”又苦又涩的,真难吃。
“洪娘子您咋吃草啊!饿了。”四喜诧异地看着她说道,又委屈巴巴地说道,“也是吃那儿点儿东西根本就不顶饥。”
“这人跟人咋不一样呢?”江水生瞥了他一眼道,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怎么了?”四喜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道,“俺就是不懂吗?”
“吃青草是因为渴了。”江水生目光注视着他认真地说道。
“青草里面有水。”四喜意味过来道,又看向洪连朔道,“洪娘子吐了是因为不好吃。”
“对!又苦又涩。”洪连朔如墨的漆瞳看着他说道。
“那韩将军什么时候吃过这苦啊!锦衣玉食里长大的。”四喜有些难过地说道。
“这世道大家都一样,谁都不好过。”江水生抿了抿唇难掩眼底的苦涩道。
“所以投降没有好结果,这个深刻的教训一定要记得。”洪连朔眼底微凉,清冷寒冽的声音如幽咽融化的冰挂一般滴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地不仁以……什么来着?”江水生结结巴巴地说道,“以……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洪连朔声音冰冷地说道。
“对就是这么说的,人不如富贵人家的狗,人命如草芥。”江水生双眼无神地看了看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