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gGensheng。
哦豁,这不是她那早就该去阎王爷那边报道的生物学父亲吗?
对方能混进射击俱乐部这件事,是景玉万万没想到的。
景玉只知道,对方也想和巴哈尔谈生意——就是上次巴哈尔和景玉说的那种合作模式。
仝亘生申请的代理,虽然屡次被严查出不合格物质而被打回,但对方最终选择退而求其次,直接签下了另一款欧盟已引进的酒类品牌代理。
他的新产品需要获取一定知名度才能打开市场,就像仝亘生原本经营的品牌,一开始也是搞了个高大上的噱头,花大价钱请人编写文案和品牌历史。在那个互联网并不发达的时代,仝亘生已经知道给自己那全部“madeinChina”的产品包上各类外语包装,吹上天,什么“极致手工制作”,完全是因为工厂买不起精准度高的机器;“每份独一无二的享受”,是因为工人手艺参差不齐;“绝无仅有的异域风情”,整个品牌最异域风情的其实就是创始人本人——仝亘生,因为严格来说,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正常人类的道德范围。
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那些缺德事。
景玉不在乎仝亘生打算使用新的促销手段,她只在乎自己的酒。
不过品牌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景玉给希尔格、玛蒂娜他们打去电话,想要好好地谈谈。
巧的是,今天晚上,克劳斯先生也想约景玉吃晚饭。
说这些话的时候,克劳斯先生刚刚结束完射击训练,他的手套和枪械收起来。
摘下束发带,金色的头发有一点点乱。
看上去别有风情。
在得知景玉约了其他人之后,克劳斯问:“都有谁?”
“嗯……目前只有希尔格有时间过来。”
这个回答成功令克劳斯皱眉。
景玉的手腕酸疼,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克劳斯的回答,还在思考。
一个巴哈尔算不了什么,主要仝亘生代理的那个品牌和景玉目前经营的定位相同、目标消费人群也一致。
换句话来讲,两家公司的产品属于竞争关系。
是竞品。
景玉得好好想想,让仝亘生知道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她爹拍死在沙滩上”。
克劳斯再度问:“只有你们两个人?”
景玉:“大概。”
“什么叫做大概?”
克劳斯伸手,阻挡景玉往前走,“你拒绝我的约会、去单独见另一个男性,你不该为此解释什么吗?”
景玉:“啊?”
她有点不清楚克劳斯此刻的态度和语气,茫然:“解释什么?”
克劳斯说:“解释拒绝我、选择和他吃晚餐的原因。”
景玉被空调的凉风一吹,咳了一声:“因为我和他是工作伙伴?”
克劳斯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看了眼联系人,是珍妮弗打来的。
对方想要确认今晚的菜单——为了克劳斯先生和景玉的夜间约会做好准备。
在景玉的注视下,克劳斯接通电话,他告诉对方:“麻烦今晚多一些酸黄瓜、醋腌牛肉,果醋沙拉、糖醋茄子……”
景玉打断他:“等等,你点这么多酸的东西做什么?准备考验雕师傅的厨艺吗?”
她很迷惑。
克劳斯仍旧拿着手机,他看着景玉。
两秒后。
成熟理智的克劳斯先生,优雅地解答她的疑惑:“因为今天晚上,有个德国男性准备疯狂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