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角度问题,此时门口的人只能看见那根挥舞着的棒子。
还有因为害怕婆婆摔下床,跪地死死抱住白婆子的顾丽云。
白婆子早就被顾沐云激怒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顾家人居然跑来说自己家儿子跟顾丽云般配,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在她眼里,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儿媳妇就该休了。
还有今天的顾丽云像是哑巴一样,自己再掐再打都不出声,更不愿意喊外面那个“顾家人”来赔礼道歉。
可此时这人不仅又大摇大摆进来,还恶狠狠瞪着自己,让她更是怒火中烧,木棒子舞得越发起劲,完全没有留意自己门口出现很多人。
等白礼年到床边,她立即大声嚷着:“顾丽云找了野男人要杀我,快撵出去,撵出去。”
白礼年使劲摇她:“娘,那是顾家小妹,是我的姨妹。”
白婆子红着眼:“你的好媳妇找个野男人进屋,还要给我吃药,就想害死我,他们想害我。”
顾沐云一句话没说,还看向站在门外的白里正几人,严肃道:“这是已经病入膏肓,疯到极点出现幻觉,再不救治就要杀人放火,脱衣上街了。”
大伯母此时已经僵在原地,手脚发抖。
她只知道白婆子瘫在床上要人伺候,可此时见到那挥舞着的木棒,哪里还能相信这是一个三年不下床的病人。
大伯母指着那木棒,回头就颤着声音问白里正:“亲家公,我顾家女儿嫁到白家,就天天用这棒子打的?”
白里正是白家不假,可又不是一家人,更不知道婆婆在床上躺着还用木棒子教训儿媳妇。
哪怕他能言善辩,见多识广这时候也被问得回不起话来。
旁边白文盛更是眉头紧皱,他读了一肚子书,要写文章自然可以花团锦簇,可要处理这家长里短还真是难。
再说自己的妻子顾秀云也从来没这样跟母亲闹过。
见这父子俩不出声,大伯母把脸转向顾秀云:“你是不是也瞒着我,白家是不是也这样虐待你?
水荷姐弟突然走丢,莫不是有人故意的?
你别瞒着,你还有娘,没有人能欺负你。
这日子过不了还可以和离,犯不上为名声把人命也搭进去,我们这就回顾家。”
说着,大伯母拉了顾秀云就走,嚷嚷着要回娘家不过了。
她这几句话可把白里正和白文盛给急着了。
现在还在说顾丽云的婆婆是不是疯子,这边还没有定论,怎么就又疯一个?
顾沐云站在屋里也傻了眼,自己一把火还没把三堂姐的家点着,怎么把隔壁大姐夫的床帐子给燎着了。
她哪里知道,当娘的看见女儿这样遭罪,不疯也得疯!
大伯母拉着顾秀云往外走,白文盛赶紧过去躬腰作揖解释,秀云从嫁到青木村,没有这样受过虐待。
大伯母不信他:“你去问白礼年,他会不会承认自己家虐待儿媳妇?
哪怕被我们亲眼看见虐待,他也不会承认的,只会说媳妇的不好。”
白文盛叹气,他再是满腹经纶,此时也说不过护女的大伯母,只能看向惹出事端,还在旁边看戏的小姨妹兼侄女:“说吧,这摊子该怎么收拾?”
顾沐云认真道:“有病治病,无病防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