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顾家人在你这差点丢命,不管是谁下的手,背后都是你这个东家在指使。
你别忘了,小方子这口供里还有几句话没有写上,你想不想听?”
于老板脸色微变,还故作镇定道:“不想听这些胡言乱语。”
他说着冷冷看向顾砚山:“你跟顾家西院一向不合,现在这样勤快,心里企图别以为旁人不知道。”
顾砚山点头也不解释,收回供纸,懒洋洋道:“那我就把这纸交给金针堂的顾郎中,让她去县衙告状,等沈县令差人来给于老板上了枷锁,你就知道我东院有什么企图了。”
于老板心里一凛。
那个女郎中敢当众在杏林堂就给两个族老下不了台,虽然说起的确是族老理亏,但这般不留余地,说明顾家族长势弱已经成了事实。
现在顾家在县衙有人,要是铁了心要帮西院,若是小方子真的说出酒楼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要想不在牢里走一圈,破费出血是免不了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阴沉着脸答应赔偿。
顾砚山只出了一张纸就让鹤庆楼服软,但关于赔偿金,双方就硬谈了两天。
因为白家也参与了,除去顾大伯顾二伯,还有李员外。
关门密谈,最后鹤庆楼东家答应付给金水一百两银子,这是关口镇历史上的最高金额赔偿。
不过金水和银水兄弟俩也失业了,鹤庆楼是不可能再待的,其他酒楼也不能待。
鹤庆楼谈金钱,顾沐云这里也有人来谈事。
她正忙时,顾长水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青色吏服,留着一脸胡须,宽腰叠肚的男子。
两人一到的金针堂,几个还等候着准备扎针的患者喊着“顾四老爷”赶紧过来行礼,也不扎针了,说家里有事,推到第二天再来,很快,原本忙碌的金针堂就空闲下来。
对这样的情景,那男子习以为常,直接在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着,对顾沐云上下打量:“你就是廷柏的女儿,可知道我是谁?”
顾沐云看一眼旁边焦急的顾长水,还有捏着衣角,愁眉苦脸的水萍水荷。
再想想刚才那些患者喊的“顾四老爷”,她已经知道来人身份,端正站着,拱手道:“民女顾沐云拜见顾官爷。”
见顾沐云如此对自己行礼,顾檀亦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廷柏教过你什么,但身为顾家人,连伯父都不知道喊吗?”
顾沐云神情肃然:“顾官爷,我虽然是顾廷柏之女,但未入顾家族谱,也没有得顾家族长认可,所以这声伯父万不能喊。”
顾檀亦的脸色变得难看,他没想到顾沐云会这么说。
他沉下声音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身上流着顾家的血,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顾沐云依然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承认我身上有顾家的血脉,但这并不意味着顾家可以把我随便搓圆揉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就不明白了,东院一个个就跟有精神分裂症一样,一边说大家都是顾家人,可一边用棍打,使脚踢,就这种方式,是狗都要跑。
顾长水见状,生怕顾沐云不知道内情闹僵,赶紧提醒道:“小姑,四爷是回来问族中房契的。”
然而,顾沐云却打断了他的话:“长水,房契是你们顾家家事,这房我又带不走,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