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堂能有今日,自然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牟老郎中年轻时就经常邀请其他郎中来这里云游坐馆,等自己的弟子开始坐堂才没有邀人了。
大部分患者不记得来过什么郎中,只知道是在杏林堂看病。
师傅说的道理他们都懂,只是很久没有人踩过杏林堂有些不习惯。
大弟子严风舟目光落在赵平身上,说到底还得自己强才行:“小师弟聪慧,又有师傅天天带在身边悉心调教,将来必定能够成为我们杏林堂的门柱子。”
小师弟越是有名,杏林堂能挣的钱就更多,他这个主事自然是开心的。
此时他看赵平的眼神都跟看招财猫似的。
说起赵平,牟老郎中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昨天你师弟在旁边看着那个顾姑娘扎针,虽然没有学全,也窥得一二,等他琢磨出来再教你们。”
两个大弟子立即对赵平拱手:“师弟,师兄们可就望你传授几招了。”
杏林堂里兄友弟恭,其乐融融,金针堂的顾沐云还在床上躺着。
她本来想起床,可才一抬头就头晕眼花,好像身体被抽空,而且寒热往来,浑身难受。
没想到用上心神意念的行针后劲这样大。
翠青一直守在旁边,见顾沐云醒了忙道:“二老爷刚才回来过,说金水喝了药没事,让你放心歇着。
小姐,你昨天晚上回去睡得很不踏实,又出了一身汗,看你脸色很不好,今天就别再去了,有什么事我会让小陆子去医馆打听着。”
顾沐云听到顾二伯回来过,还说金水没有再严重,心里稍松,但还有让小陆子去杏林堂探视,有任何消息都赶紧回报。
金针堂今日没有开业,大家都知道顾家出事自然可以理解,此时满镇谈论的就是抓“小方子”。
只是时间过去一夜,小方子像是插了翅膀一样飞不见,顾长水、顾砚山几人把镇子里外翻了底朝天,一夜没睡,也是精疲力尽。
临近中午时,有船工终于发现对方行踪。
在离镇二十里,一处隐蔽河岔的一户鱼棚里抓到人,已经带回鹤庆酒楼。
消息是小陆子传回来的,顾沐云一听就立即出门:“翠青,我这就去酒楼。”
她休息一上午,已经好很多,现在听到终于抓住凶手,一定要亲眼看看是何种人,才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鹤庆楼的柴房里,小方子五花大绑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顾长水一脚踹在他脸上,恶声道:“你想得一个痛快,那就把为什么害金水说清楚。”
小方子其实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只是身形瘦小,看不出年纪,此时眼睛肿得睁不开就更看不出了。
他被踹得满地打滚,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哭喊道:“谁叫他抢了我的位置,那是我的位置。
东家早就答应过,只要我好好干,以后就让我进灶房学厨。
我已经在酒楼熬了十年,十年啊,每月连工钱都没有拿过,结果被他抢了,他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