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杏林堂气氛紧张,几个郎中进进出出的忙碌。
顾家人被关在门外,心里焦急连凳子都坐不稳,全部靠墙蹲着。
顾银水已经吓得哭起来,不停给自己的爹和大伯三叔说着酒楼的事。
“哥进厨房才一个月,大师傅说他是个苗子,在东家跟前夸了几次,没想的被人妒上了。
今天哥去烤房放烘饼,准备晚上起火,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今天灶房到处找他,问一圈都说没有人,这才找到烤房去的。”
顾银水眼泪止不住的流,金水花钱进厨房学艺,他还在跑堂伺候人,于是金水每天都会偷藏一些餐头酒尾给他吃。
可今天到饭点还没见人,银水只当哥很忙,或者又出门去挑鱼了。
直到带徒的大师傅生气找到银水,问金水在哪里,这才知道出事。
顾一石问:“你东家知道不?”
银水点头:“东家也在找了,是灶上的小方子,他跟我哥不对付。”
顾二石气得捏紧拳头:“那人呢?我要弄死他!”说着就要往外去,却被顾一石拉住:“你留在这,我去看看。”
杏林堂的郎中已经说了,金水这次凶多吉少,要是真的不行,他这个亲爹还能送孩子最后一程。
虽然现在有三石跟着酒楼寻人,顾一石觉得自己还要先去找凶手,就是不知道长水把他小姑叫来没有。
对这个四堂妹,顾一石莫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半道上,顾沐云和水萍、水荷跟着顾长水往码头方向跑。
顾二伯已经回西院通知家里人,这话得好好说,别把一屋女眷吓到。
顾沐云回到关口镇已经四个月,她除经常在西院到金针堂的老街走动,还没有来过码头。
此时几人沿着街道一路向下狂跑,她们这行人的异常举动很快就吸引起街上人注意。
蔡吉站在一家木材店门口,皱眉看着顾家人匆忙奔跑,回头对身边的随从道:“狗财,镇上出什么事了?”
狗财摇头:“没听说,应该不是码头上的事。”
蔡吉点点头,拿出一个做工不错的妆盒在掌中摆弄着:“你说这个送给王小嫂子怎样?”
狗财赶紧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大官人,你还真对那小寡妇上心了,小凤仙那里怎么办?”
蔡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表子无情,枉费我前些日子天天去捧场,只是出门半个月,小凤仙现在就忙着陪许船东,还用怎么办。
王小嫂子给我娘做的衣服很得老太太喜欢,昨天就连饭都多吃了一碗,我也该送点礼感谢一下。”
狗财不再多劝:“老太太又该添衣服了,要是打赏一个妆盒还是可以的。”
蔡吉挑了一下眉,笑骂一句:“就你机灵,这妆盒当然是老太太打发人的。”
回头又对木材铺子道:“妆盒记在我账上!”
说完把妆盒往狗财怀里一抛,晃晃悠悠往码头上去。
再说顾沐云几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到杏林堂门口却无法再走。
此时杏林堂外人挤人人挨人,都是镇上来看热闹的,挤得大门外水泄不通。
平时看看热闹也就罢了,现在看热闹,那可是一条命,急得顾长水连拉带拽:“你们都让开,让开,我们是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