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不过不是完全恢复清明,这里面需要解释的很多,等孩子的病好了,你再来我给你细说。”
这时候孩子还躺在旁边,顾沐云只简单说了这一句。
王小媳妇连连点头,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容。
麟哥儿的汗水湿了衣衫,顾沐云叫水萍拿干爽的布巾来,又让王家小嫂子把孩子身上的汗水擦干,隔了湿衣,不能再受凉闭汗。
半个时辰不到,孩子的烧就退下来了,又喝一点淡盐水,人也恢复了一些精神。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好在雨已经停下,顾二伯打着油纸灯笼,送抱着孩子的王家叔嫂回去。
这次夜班急诊,顾沐云收了一百五十文。
挣这一百五十文艰难,自己担惊受怕不说,还把一家子人全部闹起来。
顾沐云把水萍、翠青把小陆子赶去睡觉,自己则坐在前堂,等到顾二伯回来才关门。
“二伯,路上还顺利吧,送到家了吗?”顾沐云接过灯笼,灭了里面的烛火问。
顾二伯跺着脚上的泥水,感叹道:“我把人送到家的,看着他们进屋才走的。唉,这家里没一个男人还真是不行,半夜孩子病了都没有人送。”
顾沐云最好奇的是那王小子。
“二伯,王家是怎么回事,婆婆不跟儿媳妇一起来,只让一个小孩子跟着,万一麟哥儿半路抽起来,连一个能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不是说王小媳妇不爱孩子,她在家不能作主,要是麟哥儿半路高烧惊厥,该怎么办。
至于那个王小子,连小陆子的稳重劲都没有,遇事只会添乱。
听顾沐云问王婆子,顾二伯欲言又止,还是说道:“我在王家门口问了一下,说是在家。”
在家,也没有陪儿媳妇送孩子就医……
虽然半夜急诊耽搁了睡觉,天亮时金针堂的所有人还是准时起来。
水萍打着呵欠对顾沐云道:“小姑,我昨天晚上发现那王家小儿子贼眉鼠眼的到处瞟,他会不会来偷东西?”
顾沐云微微一笑:“他能来偷啥,你不会是看错了?他那是斜视!”
王小子眼睛有点斜视,一只眼在站岗、一只眼在放哨,不是贼眉鼠眼。
水萍瞪大眼睛:“眼睛还能斜的?”
“有,以后你见多就不怪了。”顾沐云有点哭笑不得。
金针堂白天照常营业,来的依然是腰疼腿疼的大爷大叔。
喜欢“听书”的叶大娘终于新鲜劲过去,好几天没有再来。
因为失眠来治病,结果是调理脾胃的吴夫人每隔一天来一次。
顾沐云已经专门给女客在前堂另设有一张理疗床,用屏风跟其他人隔开。
这日,吴夫人像往常一样来到了金针堂,跟来的下人就在外面等着。
扎上针,吴夫人依然话多:“顾郎中,你就再跟我开几副药同用吧!
你看我现在吃饭香了,睡觉好了,这腰还细了一圈,要是吃药,肯定能消去浑身赘肉。”
之前吴夫人是因为胸口烦闷,夜晚常常失眠来求医的。
顾沐云说是因为脾阳不运造成的失眠,没想的只是调脾胃,她胸闷缓解,就连腰带都松了一丝。
这可把吴夫人高兴坏了,每次来扎针都要念叨给自己开药。
顾沐云想了想道:“既然吴夫人愿意服汤药,我就给你开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