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子更是被白米饭养大,身子骨结实,连伤风感冒都没有过,这……
老管家心里一个念头冒出来,又被压下去,他还不相信有这事:我家四公子虽然不喜读书,但绝不会去医馆讹人,要是传出去,自家老太爷非得气死不可。
老管家是看着李四长大的,知道这个公子不求上进,喜欢跟闲汉厮混,但绝不会做出为非作歹的事。
但人家金针堂已经来门上告状了,再想到金针堂那个赁房的姑娘,老管家心里一紧,忙进宅报信。
这事不能让老爷知道,还得先告诉四少奶奶,让她去金针堂接自己夫君。
也该李四倒霉,老管家还没有进院,先遇到正好从农庄查过账目回来的大公子。
大公子最见不得家里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弟。
此时一听这混账东西居然带人在医馆闹出笑话,顿时暴怒,立即吩咐自己的护卫去医馆接人,马上给他找一个好地方养病。
乡下老宅翻修祠堂正缺人监工,要在偏僻的老宅待到祠堂完工,至少需要两个月。
这些事情都是李四回去之后发生的,金针堂自然不知道。
当天下午,收工的顾长水又到金针堂来,听到妹妹水萍说上午李四公子来装病,顿时气道:“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顾砚山搞的鬼。
他天天在四方酒肆喝酒,那个李四也爱去那里,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顾砚山,这倒符合了顾沐云的猜测,还真是他在搞怪,那就别怨腿疼了。
李四他们一行走后,金针堂的一番闹剧并没有传开,就连当时在场的患者也好像得到什么消息选择闭嘴。
金针堂照常营业。
也从这一天开始,顾二伯没有再待在大石梯那里,而是留在金针堂,帮忙招呼顾客,倒水递扇。
第二日,李四去乡下,金小三几人当晚被李员外好一通训斥的消息传到顾家时,顾砚山正躺在凉床上悠闲自在的喝茶。
等自己的跟班说完,他平静笑道:“这跟我无关!李家不会随便找人责罚的。”
话虽如此,顾砚山还是决定先在家里待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喝酒。
三房的客堂里,族长三老太爷坐在上首也阴沉着脸,不过他在想其他事。
五老太爷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眯眼吐出浓浓的白烟道:“自从大房的檀亦在县衙做事后,三哥你这个族长当得就有些吃力不讨好。”
三叔公看他一眼,用手扇开眼前的烟雾,叹气一声道:“檀亦在县衙做事,也是我们顾家的荣光,我让着大房几分又何妨。”
五老太爷收起烟杆呵呵一笑:“这是自然,西院东院虽然都是顾家,毕竟还是亲疏有别,已经是出了五服只能当亲戚。
可想当年,我们为了大房的顾檀亦能先考上举人,有些事情你我不说出来,心里都明白。”
顾檀亦是大房的老四,二十年前他比顾廷柏早考上秀才,但几次考取举人落榜。
没想到顾廷柏也考上秀才,东院一下就紧张了。
怕西院先中举抢走风头,为东院的名声和地位,明知大房故意逼走西院的顾廷柏,其他人都没有出声。
三老太爷知道这个堂弟鬼主意多,他一直怀疑,当年给大房想法子的人就是他,只是没有证据:“老五,你想说啥就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