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8月,是中学生最激动人心的月份。8月中旬的某天,蝉鸣声声,彩旗招展,礼花齐放,在东京最大的体育馆,汇集了全国几十个中学生代表队的“全国中学生网球比赛”终于开幕了。
爸爸妈妈在我们订婚后就匆匆赶往南美,又踏上他们的梦想之旅。这一次,我没有太多的伤心,有一部分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另一部分可能是真正定下婚约后,心里有了责任感和归属感吧!
我陪着彩菜妈妈(订婚之后,在爷爷、叔叔和阿姨的强烈要求之下改口了)坐在体育馆高高的看台上,看着一支支队伍斗志昂扬地站在场内。几十支队伍,运动服颜色各异,而青学的蓝白色仍然是最醒目的。站在最前头的是各队的部长,小光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样子,沉稳得不像个中学生,只有在转头看到我们时,眼眸中才会闪现出一丝温柔。我挽着彩菜妈妈的手臂,笑意盈然地看着他。
青学的众人也还是那么的特立独行。菊丸英二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攀上大石秀一郎的肩上兴奋地喊着;乾贞治仍然手握笔记本,和隔壁的柳莲二核对着资料;河村隆和不二周助也在小声地聊天;平日集合时排在队尾的龙马,此时正在美国参加全美公开赛;至于桃城武和海堂熏,让人黑线地继续吵架甚至快要大打出手……
于是场外的我们就看到站在前头的冰山部长时不时地转身朝队员呵斥,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后又耐不住各自行动起来。
“小雅,青学的网球部平时就是这样吗?国光管理这群队友很辛苦吗?”彩菜妈妈疑惑地问。
我忍不住为他们辩解:“不会的,他们都很听小光的话,在学校里他们没有这样大的动静的,大概是今天开幕式,大家比较激动吧……”虽然说激动得有点过了头。
我正看着场内其他地区的队伍,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看过来。站在青学旁边的是立海大代表皇者的黄色队服,幸村精市打头站着,对我微微一笑。
我亦挥手向他打招呼,想到当初他在病房的孱弱模样,而今痊愈的他率领着立海大的队员站在球场内,开始期待起他的比赛来。
视线从幸村身上收回,就对上一道不悦的目光。我吐了吐舌头,缩回挥动的手,讨好地朝他笑笑。他这才警告的撇我一眼,和幸村寒暄起来。
突然觉得订婚后小光对我的看管似乎越来越严了……
一转眼就看到在立海大旁边的正是冰帝学院代表队。迹部景吾仍是一副高傲昂扬的样子,睥睨天下的傲然。他正在和身后的忍足侑士讲话,一扭头见到看台上的我,愣了一下后对我微笑,笑容里微带苦意,却是温柔的、暖暖的。
我心中有些酸酸的,但马上毫不掩饰地朝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着我,慢慢地高昂着头,修长指尖抚上泪痣,凤眸流转间是熟悉的华丽魅力,顿时四周都响起女孩子的尖叫声。
迹部景吾,果然,那样苦涩的微笑并不适合你,你是一往无前的勇士,是华丽的代名词,高傲的帝王,再没有人能比你更显眼的存在……
那一日,爸爸妈妈带着我去迹部家作客,大人们在客厅寒暄,我们就在无数鲜艳的花儿怒放的庭院里赏花纳凉。
他站在我面前,身上清幽的玫瑰花香伴着微风缠绕过来,淡淡的,却不容忽视。
从在客厅妈妈把我和小光订婚的消息说出来后,迹部景吾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
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低低喃道:“雅,你……”伸手指向我的心口,“在你的这里,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惊异地看着他,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他的心中,对我……
与他认识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第一次见到他,他开玩笑地调|戏着橘杏,绅士地对我自我介绍;
第二次见面,我修好他熄火的阿斯顿马丁,他送了一件裙子作为谢礼;
在俱乐部,和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之后共进晚餐,相谈甚欢;
精品店里,他乐此不疲地为我挑选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那场赌上尊严的比赛过后,他倔强又委屈地在我面前控诉:“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是不是你在埋怨我打伤手冢的手臂?”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高兴地笑着说:“果然没有白认识你!”
百忙之中抛下工作到六角中学接我,送我登机赶上慕尼黑的比赛,在机场的那个浅浅的拥抱……
还有许多许多,才发现,回到日本的这几个月,我不仅在青学留下无数的汗水,原来与迹部景吾,也有那么多温暖的回忆……
“雅,这里……可有我?”
从回忆中惊醒,迹部神色茫然,固执地看着我,又问了一遍。
我退后两步,转身看向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花圃,半晌没开口。
终于,“对不起……”抬头看着他,缓缓地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一个人……”
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亦凝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问:“雅,如果与你一起长大的人是我,现在的你,会不会是属于我的?”
我认真地看着他,灿烂的光晕透过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精致的脸廓,英俊得像上苍精心创造出来的杰作,眼中的期翼却那样真切。我想,被这样真挚的眼眸注视着,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抗拒得了。可是,这世上并没有如果,答案已不重要。
曾看过一句话:爱情是一杯神奇的饮料,一人喝淡如水,两人喝甜如蜜,三人喝酸如醋,多人喝是毒中毒。
爱情只能是两个人的世界。
迹部景吾,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值得更好的良伴。
“景吾,世上是没有如果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手冢国光。”我坚定地望着迹部双眼,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