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娘便再也不说话了。她在山上日日夜夜思念他,他在**镇亦日日夜夜想念她。他的感受,她全明白了。
一时无语之间,她便敲击竹片,朗声念起诗来: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梅默听瑞雪。眉眼独守空芳。醉卧西楼梦君笑,梦里缱绻缠绕。盼君归来日,红绳结发梢。
“咦,你这是念的什么?”陆宸问。
“我故乡的一首诗歌。是一位女子写给出征的情人的。本是两情相悦的情侣,但战争忽然爆发,身为领军将领的男子不得不奔赴前线,与敌人战斗。而女子就在家乡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将军归来,与她结发梢,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这是这位女子写给将军的书信。”陈秋娘说。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这一首,便就这样念了出来。
“战争是最残酷的。”陆宸也感叹一句。
陈秋娘却看到了前面的张赐背脊一挺,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她知道刚才自己不该念这一首,这一首像是在变相批评他只顾自己,想要反了赵氏,挑起战争。
她心里后悔得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陆宸却在问:“那将军可有回信?”
陈秋娘“哦”了一声,说:“也是有一封的。”
“有人等着的感觉很好,若是在战场上接到最爱的人的来信,小樱,你是不明白那样的感受的。”陆宸却是感叹起来。
陈秋娘看了看身后的马车,料想那张家的五姑娘似乎是与这陆宸订了亲的。方才陆宸与张赐的言语之间,也看得出陆宸是在意这五姑娘。陈秋娘看着那马车,却是羡慕起那女子来,生下来就是豪门贵胄,又与自己心爱的人青梅竹马,如今长大了,又可以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与他生儿育女,携手到老。
有些人啊,就是人生赢家。陈秋娘扁了扁嘴,扯出一抹苦笑。
陆宸却是问:“那将军如何回信了?”
“将军!”陈秋娘说这话时,瞧着前面的张赐,她顿了顿,朗声朗读:“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烽火遥隔迢迢。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持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红绳发梢。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好。”
“这回复得倒是很妙了。让我想起那一首‘与君生别离’了。”陆宸自顾自地说。
陈秋娘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瞧着前方的张赐。他停住了马,整个马队亦停住了马。此时,日光已收敛,太阳落了山头,飞鸟归巢,鸣声上下。山中雾霭沉沉,山坳口透过来的一抹红色夕阳穿过沉沉雾霭,给了他的身形一个剪影。这一瞬间,陈秋娘忽然觉得已有一生那么长。
“原地扎营,飞鹰队去前面探路。”张赐望着不远处扑腾腾齐飞的群鸟,忽然命令。陈秋娘看远处那些扑腾的鸟儿,心也一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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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陷阱
傍晚时分,晚霞满天,鸟儿归巢,栖息树林,虽然鸣声上下,但鲜少再有扑腾腾而起的场面。而前方的树林里却有大片的鸟儿飞起,这种情况很不寻常。
张赐命了十来人前去探路,其余人则在原地等候情况。陈秋娘看鸟群扑腾的规模,暗自猜测若是野兽,那该是大象群那种级别的;若是人为,那么来人的数量至少在五十人以上。而且看那飞鸟扑腾之处,似似乎就在前面官道的山坳口。
陈秋娘是山里人,对于山路十分熟悉。她知道那种山坳口,基本上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最是伏击的好去处。
“发生什么事了?”五小姐挑开帘子,十分担忧地问。
陆宸回头笑了笑,说:“一点小事。芳华可以在马车里小憩片刻,待你醒来,就该吃晚饭了。”
“朗清哥。”五姑娘蹙了眉,声音里全是不满。她那意思是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这样说。
“真没事了,这种场面没啥的。”陆宸笑着对那五小姐挥了挥手,说,“乖了。”
张赐这会儿是转过身来瞧陈秋娘,那眸光幽深,陈秋娘也瞧不出他的情绪,所以也无法从他的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担忧与害怕,便看不透眼前的形势对于张赐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如果是坏,又坏到了什么程度。
那五小姐见陆宸不理会,便是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二哥。”
“回车里去。”张赐只回答了这么一句,神情却并不友善。
五小姐似乎也是有些怕他的。所以立刻就放下帘子不说话了。陆宸则是派了十来人保护马车。吩咐好了这一切。他才忽然问陈秋娘:“你怕吗?”
“是个人都怕。”陈秋娘回答。
“我以为你会不怕呢。”他说。
“我又不是神仙,没有盖世的功夫,更没有精锐的部队,我凭什么不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