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神情严峻:“哈桑,你确定吗?他们真的是星月旅的人?”
哈桑神情恐惧:“我绝对不会认错的!这是星月旅的小股部队,他们专门负责寻找水源和我们来不及疏散的村庄、城镇,找到之后就会用无线电向大部队报告,然后成百上千星月旅的武装人员蝗虫过境似的杀过来,将原本富庶的村庄城镇抢掠一空……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可就死定了!”
郁成在出发之前就恶补了一下关于星月旅的相关知识,他知道,这支武装力量是在十五年前建立的,一直活跃在红海沿岸地区,时不时客串一把海盗,劫掠几艘从红海经过的货轮。这支武装力量的一大特色就是非常的凶残。同样是劫掠货轮,别的海盗组织一般都是谋财不害命,把货轮上的水手控制住,抢走现金和货物就算了,大不了就把水手绑起来勒索赎金,只要随手别反抗,他们一般是不会随便杀人的。可星月旅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几次劫掠得手之后都将货轮上所有水手全部杀害,抛尸红海,手段之残忍,令人震惊。
也正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所以被列入了恐怖分子的名单里,成了各国联合打击的对象。在美国、英国、法国等国家强烈要求之下,也门政府军多次发动了针对星月旅的扫荡行动,击毙了大批星月旅的成员。接连遭到重创的新月旅元气大伤,从巅峰时期的七千余人一直减员到只剩下三四百人。但是这个组织的生命力顽强得近乎邪门,也门政府军数次宣布已经彻底消灭了新月旅,但是没过多久新月旅又蹦出来向政府军发动报复,简直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也门政局稳定的时候,政府军还能保持对星月旅的压制,但是这几年也门政局动荡不安,也门政府自顾无暇,自然也顾不上对付新月旅了,原本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的新月旅,顿时就跟得到大雨浇灌的野草一样蓬勃发展起来,很快又扩张到了两三千人的规模。不过这回他们学乖了,不敢再对红海航道上的货轮下手,他们盯上了吉布提这个软柿子。
虽说吉布提也很穷,但不财富这东西就像女人的事业线,用力挤一挤还是有的。这帮天杀星三天两头就渡过红海在吉布提沿海地区登陆,四处烧杀抢掠,所到之处,老弱病残全部杀掉,青年男女抓起来当成奴隶运走。
被抓走之后的命运……
运气好一点的会被卖去干体力活打黑工,运气不好的直接被送到器官交易黑市。吉布提政府对这帮蝗虫可谓恨之入骨,可偏偏又打不过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次次在自己国境内横冲直撞,烧杀抢掠,那个憋屈就别提了。
可能是已经被新月旅给打出心理阴影来了,所以哈桑、布尔干这帮吉布提国防军的侦察兵看到那么多新日旅的成员开着皮卡超这边杀过来,一个个吓的脸色发白,两腿直哆嗦。
布尔干对郁成说:“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有高平两用重机枪和火箭筒,我们是打不过他们的!还是赶紧撤吧!”
郁成指向四周:“那你倒是告诉我,往哪撤?”
布尔干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这一带地势平坦,连个二十米高的沙丘都不好找,他们老老实实趴在这里,低矮的灌木和野草丛还能提供一点掩护,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被发现,要是敢跳起来逃跑……
那分分钟被那些***武装,用高平两用重机枪当靶子打!
哈桑有些绝望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郁成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那就麻烦你闭上你的嘴巴听我指挥!”扭头问雷暴:“诡雷不好了吗?”
雷暴说:“不好了,有他们好受的。”
郁成说:“那就好!所有队员立刻转移!”
当然得转移。这里距离和床实在太近了,再加上植被稀疏,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所以队员们只能小心翼翼的往植被相对要茂密一点的地方爬去,那里相对比较好隐蔽。
此时太阳虽然已经沉入地平线了,但地面依然滚烫,在上面匍匐前进,那感觉就跟在烙铁上爬差不多,第三小队的队员们还好,一个个面无表情,而那帮吉布提侦察兵则给烫的呲牙咧嘴的,要不是害怕惊动了越来越近的敌人,只怕现在他们早就放声哀嚎了。
不过还好,依靠坚强的毅力和敏捷的身手,第三小队和侦察兵们终于抢在那些也门***武装人员赶到河床之前,转移到了两三百米开外的一处比较高大的灌木丛中。这些灌木丛枝叶繁茂,不仅能为他们带来阴凉,还能为他们提供比较好的保护,在两三百米外想要看到趴在灌木丛中的士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鹰狼和毒箭则躲到了一个巨大的白蚁巢后面。他们不能躲到灌木丛里,灌木丛会遮挡住他们的视线,而对于一名狙击手而言,视野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狙击手视野受限的话,他们所能发挥的作用将被削弱一大半,这是这两名狙击手无法忍受的。所以他们宁可冒一点风险躲到光秃秃的白蚁巢后面,也不想躲在灌木丛里。
那些在皮卡上的武装人员对于他们这些小动作一无所知,仍然在有说有笑的朝着干枯的河床驶来。也门也是一个沙漠国家,从小在水贵如油的沙漠里长大的也门人很擅长在沙漠里生活,这样一条已经干涸了,但依然能轻易挖出湿沙的河流对他们而言就是隐藏在黄沙底下的水库,价值千金。想必他们不是第一次跑到这条河来取水了,一个个轻车熟路,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他们把车停在河边,欢呼着从皮卡上跳下来,跳入干枯的河床之中。
然后他们的脸色就变了:
瓜皮,散落一地的瓜皮。
由于事发突然,第三小队和吉布提侦察兵转移时没能将痕迹清理干净,所以他们吃了野西瓜之后剩下的瓜皮都还好好的扔在那里,格外的显眼。
一名留着一把阿拉伯男子标志性的大胡子、戴着墨镜的男子看着那一地的脚印和西瓜皮,面色阴沉,接连喝了几声,马上就有机枪手操纵着高平两用重机枪朝着四周的草丛和灌木丛疯狂扫射。高平两用重机枪那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轰鸣声连成一线,拇指粗、半尺长的弹丸从枪膛内咆哮而出,汇成一道道长达数百米的火镰,狠狠扫向每一处他们认为可疑的草丛、灌木丛。弹雨咆哮而过,灌木树干一枪就断,草皮被大块大块的掀飞,方圆数在米仿佛刮起了最可怕的风暴。
咔嚓————
一棵足有碗口粗的合欢树被高平两用重机枪拦腰扫成两截,轰然倒下,险些就压倒了哈桑。哈桑本能的发出惊叫,郁成眼疾手快,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在手中的臭袜子猛的塞出去,一下子将哈桑的尖叫塞在了嗓子里。暴龙更狠,直接一把沙子塞进布尔干的嘴里,差点没把这位也想放声尖叫的副队长给呛死!
白蚁巢也接连被打中两枪,顶部被打得粉碎,坚硬的土块四散飞溅,受惊的白蚁从蚁巢中密密麻麻的涌出,四散逃窜,那个密度足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鹰狼和毒箭不为所动,两支狙击步枪都瞄准了正在疯狂扫射的机枪手,只要郁成一声令下,他们就扣动板机,将那两名扫得正来劲的机枪手给毙了!
暴龙也扛起了84毫米口径无后坐力炮,瞄准了一辆皮卡。
那位墨镜男一直警惕地盯着四周,手里拿着一台卫星电话,估计是在跟上级联系。但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周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莫非只是一帮平民在这里取了点水,顺便吃了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摘到的野西瓜?
正自纳闷,他忽然看到那堆西瓜皮中间有什么东西在一红一绿的闪个不停,仔细看,原来是个闪光球,做得挺小巧可爱的,应该是那种比较廉价的儿童玩具。只不过大沙漠里居然出现这种玩意儿,真心很难让人不得不多想。
他打了个手势,高平两用重机枪的咆哮声戛然而止。跟在他身边的一名心腹手下注意到了那个可爱的闪光球,眼睛一亮,跑过去伸手想将它捡起来————
墨镜男瞳孔一缩,喝:“不要!!!”
太迟了!
就在那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家伙的手触碰到闪光球那一瞬间,闪光球旁边的沙土猛然炸开,硝烟腾起,一个圆筒状物体破土而出,笔直地飞起两米来高,然后……
没有然后了。电光石火间,圆筒在空中化作一团火球,5000余枚破片呈辐射状向四周飞溅,化作炽热的金属风暴,对半径五十米内的人员咆哮而来!
没有给他们留下半点活命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