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玲当时没想,不过现在她忽然猜到了,更加用力得挣扎。
“就是因为你长得看上去与其它的乡下姑娘不一样,显得特纯,今天我看你比刚来的时候更诱人了?我,我都快爱上你了。”杜丰不怀好意。
这些话让袁小玲听得又羞又恼,她忿忿地说,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你再不松开,我喊吴老师了!”
见杜丰还不松开,袁小玲真得喊了:“吴老师——,杜丰欺负我——”
吴海云听见从屋里大声骂道:“杜丰,放开小玲,你个混蛋!你要气死我呀?”
杜丰假惺惺地呵呵一笑,松开了手,对袁小玲说:“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夸你漂亮还不愿意呀?告诉你,我杜丰可不是轻易夸女人的,一般地女人我可瞧不上眼。”
袁小玲趁机跑了出去。
杜丰仍然笑着,打了两个嗝。
袁小玲受了委屈向吴海云诉苦。吴海云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说:“孩子,给你这些钱,你再去找别的工作吧,别在我这里了。我早猜到了,从杜丰雇你来我们家的那一天,我就猜到杜丰没安好心。这些天谢谢你对我这个老婆子的照顾,我喜欢你舍不得你走,可是我不能害你呀。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怎么有这么个儿子。我当了一辈子的老师,育人无数,却惟独对自己的儿子没有教育好。他的父亲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他,常常忙了工作忘了他,他才变成了这个样子。孩子,你快走吧,你留在这里迟早要吃亏的。”
袁小玲眼里含着泪水,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不公平,顿时心中百感交集,泪如泉涌。
吴海云看着袁小玲哭得这么伤心,动情地问:“孩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伤心的事,你这么小就出来打工,肯定有其它的原因,刚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细心地问你。”
袁小玲抹着眼泪。
吴海云又说:“孩子,如果你信任我,就给我说说吧。”
此时,袁小玲感觉吴海云就是她的母亲,于是满腹的苦楚再也压抑不住了,她对吴海云说出了自己全部的经历。
吴海云听完了袁小玲的诉说,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姑娘却有这么多痛苦的经历,不禁让她感叹老天的不公。
吴海云禁不住对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肃然起敬,这么多的打击,她竟然能勇敢坚强的承受着!
吴海云又劝说道:“孩子,不管有多少的痛苦,你都得好好活着,你不是说要等王电回来吗?她就是你的信念,人有了信念就会活得很好。你要为这个信念好好活着。”
袁小玲沉重地点点头。
5
石头对母亲说:“娘,年一过我就去找小玲。”
母亲叹了口气,说:“你去哪里找去,不是大海捞针吗?”
石头说:“她可能去了A市。”
母亲说:“你怎么知道她在A市?”
石头说:“王电就在A市当兵。”
娘又叹道:“唉,小玲这孩子命可真够苦的,去找吧,找回来到咱家来住。”
娘这么一说,石头感到一身的温暖。
6
城市的灯光打在她白净的脸上和素洁的衣服上。她从吴海云家出来,提着行李,踽踽独行,她望着五彩的灯光,不知所措。
“王电就是你的信念。”她想起了吴老师说的话。
她继续走,脚步越来越坚定。
袁小玲裹了裹衣服,城市里的冬天较之农村来说还是暖和一点的,高大的楼房阻挡了冷空气大肆的侵入,但她娇小的身影仍然显得冷清,孤单与迷茫比空气冷上十倍。
一些商店相继关了门。快过年了,有的回了老家,有的也早早地打了烊。又是一年,这一年她做了些什么?她落寞地想着,虽然她不愿想,但又忍不住要去想。
去哪儿呢?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她容身之地。
她想像着自己满头白发拄着一个拐杖,孤独地走在落叶满地的街道,寒风吹来,她像一棵枯树一样瑟瑟发抖。那种沧凉的情景让她感到安静,让她觉得好像她的一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一阵车笛声惊破了她沧桑的想像,她又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安静的,有许多不得不听的声音,这些声音并不美好,并不能给人带来愉悦,但还是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