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蔓小脸白了一下,司徒青耸耸眉,好心的没再吓她了,反而安慰起来,“你放心,丹为人不错,即便你治不好他,他也不会为难你的,最多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罢了。”
“。。。。。。”李蔓脸色惨白。
司徒青继续道,“不过你也可以跟他商量,不然就卸一双腿好了,你是行医的,若没有了手,以后做事多不方便。没有了腿嘛,大不了天天坐轮椅好了,总不妨碍出行的,虽然麻烦了点。”
“我能治好。”李蔓猛然道,也不知这话是为了堵司徒青的嘴,还是为了安慰自己那颗越发不安的心,她一遍遍的记着,许伯跟她说了,那人没病没病的。。。。。。
司徒青神情微微一愣,旋即笑开,“那就好。。。。。。到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处环境清幽雅致的别院。
走到门口,司徒青曲指轻轻敲了两下门,“是我。”
“进来。”里面传出清冷如玉的声音。
司徒青对李蔓一笑,一手推开门,道,“进来吧。”
“哦。”李蔓跟在他身后走进了屋,一股沁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除了凉爽之意外,也让她开始紧张起来。
司徒青瞄了她一眼,微微笑着朝纱帘后走去,那里是隔开的小书房,燕丹此刻正坐在桌前批阅着什么。
“你的小大夫,我给你带来了,有没有空?让她给你瞧瞧。”司徒青靠在书桌旁,视线却是穿过纱帘朝李蔓望来,将她的局促和故作镇定全部瞧在了眼里。
什么叫他的小大夫?燕丹听这话,不悦的凝眉,搁下笔,沉声道,“不是早告诉你,让那老头别来了。”
他尚且做不到让一个糟老头子检查那种地方。
“这位公子。”听言,李蔓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了,就道,“师父他老人家今天派了我来给您瞧病。”
她是故意粗了嗓子说话的,可即便如此,那嗓音里的低沉婉转还是比一般男人的声音差了许多。
燕丹一顿,牟然回过头来,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哦,不,是少女。。。。。。
“她是?”还以为又是司徒青找来服侍自己的女人,燕丹眼神冷了几分,警告的盯着司徒青,“让她出去。”
门口的李蔓,听见这话,莫名一抖,却又觉得庆幸,这可是他赶自己走的,可不是自己不给他瞧病的,那么,他也没有扣下许婶的理由了吧?
“那——”
李蔓刚想提许婶的事,司徒青哧哧笑起来,“丹,你也不看看就让人走么?人家好歹是大夫呢,是真的大夫。自从上次我的花红柳绿给你打的半年起不了床,你以为我还有那闲心送女人给你糟蹋么?”
燕丹睨了他一眼,就他的那些女人?他稀罕糟蹋么?不过,门口这个真不是他找人故意假办的?
“你过来。”
李蔓愣了下,再看这屋里一共就三个人,那么,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心口忽然一紧,慢慢的朝那纱帘走去,只是走到纱帘边,却不敢贸然进去,大户人家规矩多,人家隔着纱帘,也许就是不让被外人所见,她还是乖乖听人指示吧。
司徒青瞧那站定小人影,忍不住讥诮两句,“哟,小大夫,你医术够高明啊,隔了这么远也能给人瞧病?”
李蔓真想一针扎他嘴上去,让他永远也说不了话。
燕丹凉凉的望着司徒青,“你也有病?”
“咕~~”司徒青干笑两声,忙摆手,“别别别,我司徒家可就剩我一根独苗了。”
燕丹没再看他,对纱帘外的李蔓道,“进来吧。”
“是。”李蔓这才提着忐忑的心,掀开纱帘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有些呆了。
这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不就是那晚在船上救了自己的人吗?此刻,他只身着宽大的白色锦袍,用的是最上等的绸料,他墨发如缎,用一根羊脂玉的簪子简单绾起,优雅而闲适之中透着与之俱来的尊贵不凡。
这世界还是太小了吗?竟然仇人恩人和她这个苦主再次相逢了?
李蔓心里叫苦,面上却不漏声色,既然妖孽不认得自己,那这人也定认不出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道,“公子,现在我能给你看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