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头前那个头稍低的灰袍人轻叹口气,缓缓放下两人抬着的青年:“咱们这样的庸人,本就该认命,以免害人害己,祸及家人。”
&esp;&esp;乱葬岗上,有一处坟茔的到底少,更多的是草草卷了张席子就被丢在杂草泥泞之中的尸身。
&esp;&esp;几人驻足之前,就丢着两张草席。
&esp;&esp;一张尚有血迹,另一张却已经散发出了一阵浓浓的尸臭气。
&esp;&esp;“啊,啊~”
&esp;&esp;青年翻身,踉跄的向前爬了一步,就跌倒在地,却是只剩一手一足,无法支撑平衡,重重的栽倒在地。
&esp;&esp;扑在草席之上,嚎啕大哭,可他舌头都被切断,却根本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esp;&esp;他状极伤心,双眼泪水泛红,哭着哭着,更是一口闷血吐出。
&esp;&esp;“废物!”
&esp;&esp;见得青年吐血,个头稍矮的灰袍人面露不忍,另一个灰袍人却抬脚将那青年踹翻在地:
&esp;&esp;“元独秀,你是该死,可你父母和你母亲肚子里尚未出生就已然死去的孩子,却不该被你牵连至死!”
&esp;&esp;“噗~”
&esp;&esp;元独秀被踹的吐血,却恍若未觉,惨笑着向着草席爬着,嘴里呜呜发出绝望的痛苦嘶喊。
&esp;&esp;“可怜你母,怀胎三载,几多艰辛,却想要承受丧夫之痛,又要被你牵连的一尸两命!”
&esp;&esp;那灰袍人还不解恨,兀自想要再踹上一脚。
&esp;&esp;“老汪,你真想杀了他不成?”
&esp;&esp;低矮灰袍人皱眉。
&esp;&esp;“我倒真想杀了他。”
&esp;&esp;姓汪的灰袍人冷冷的看了元独秀一眼:“元家也算是百年极善之家,却偏偏生了如此祸害,短短二十年家道中落不说,如今更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这种祸害活着,只会把米吃贵!”
&esp;&esp;他声音极恶,却没有再动手。
&esp;&esp;“他也不想的。”
&esp;&esp;另一个灰袍人摇摇头。
&esp;&esp;他说元独秀是中人之姿,可那是与一些天骄相比,若与普通人,比如说自己比。
&esp;&esp;那他就是天骄!
&esp;&esp;“啊~啊~”
&esp;&esp;元独秀恍若未觉,扑在草席之上,只觉无尽痛苦如毒蛇一般噬咬他的心灵,让他恨不得如今就死了。
&esp;&esp;这时,他才知晓了那位‘大敌’为何在自己武道被废,断了一手一脚之后,还要放自己过回来。
&esp;&esp;他,想要自己于绝望痛苦之中死去。
&esp;&esp;‘爹,娘还有小弟’
&esp;&esp;元独秀死死的咬着牙,仅剩的一只手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的痕迹。
&esp;&esp;他不能容忍父母曝尸荒野
&esp;&esp;“你元家对我有一饭之恩,我送你来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esp;&esp;姓汪的灰袍人看了眼元独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