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栀听着身后传来的惊呼,不由得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阿飞正骑着驴子奋力追赶。
“这孩子,没救了……”燕青栀蔚然叹气道,厉青炎闻言同样回头,随即一点赞成的点头。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七天的时间一闪而过,三人也终于接近了扬州城,这一路风平浪静,让燕青栀都有些无聊。不过也是,江湖这么大,哪里来那么多喊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逗比强盗,这年头,敢明目张胆打家劫舍的,都被勒令充军去了。
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渝州,一个身着灰色家丁服装的男子,正带着一封信件走进自家当铺。
“东家,有您的信件!”
闻言,柜台上突然抬起一颗人头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看清,这颗脑袋原来是自家东家的。
一身锦衣,男子如同刚睡醒般伸了个懒腰,随即拿起手边的玩物,随手把玩起来,那是一块极其古朴的玉,看上面的纹饰,似乎是上个王朝的东西。只是眼前这个睡眼朦胧一身市侩气息的男子,又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珍奇异宝!
“葫芦,来把信给本公子送过来,这马上就要过节了,还有人记得给我送信,看来公子我在江湖中的人缘还不是太差嘛!”
家丁闻言翻了个白眼,将信放到柜台之后才道:“我说东家,您这人缘还真是好,你看人家逢年过节的,门庭若市,你再看咱家,整个江湖都被你偷怕了,谁还愿意和你称兄道弟的!”
“那是他们不懂本公子的追求,否则那些大门大派为什么都并不排斥我,反而是那些小门小户才说我不厚道呢!那是因为那些大门大派的掌门都清楚本公子的性格,我看上的宝贝,他们是藏不住的,还不如拿过来大大方方让我拿去,反正我玩的时间多了也就给人重新放回去了!而那些小门派呢,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真以为本公子一借不还?再者说了本公子劫贫济富,他们懂个篮子!”
“呵呵,东家,那是因为你打不过那些大门派掌门的缘故吧!打不过人家就把东西玩腻了还回去,打得过就玩腻了转手卖掉劫富济贫,东家您这算盘打得真响!”葫芦摇头晃脑道,丝毫不畏惧自家东家生气。
“葫芦,你怎么可以如此诽谤我!你去大街上问问,我司空凌是这样的人么?”
司空凌正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却不声不响的钻进当铺,看着司空凌弱弱的问道:“司空大哥,我娘说你上次拿走的玉佩是我们家祖上流传下来的,而你只给我们十两银子,我娘说她不卖,所以请你把我娘的玉佩还给我,这是银子!”
葫芦耸了耸肩,这世上的有些事就是这么偶然,刚说完话就被打脸的司空凌只好从身边的抽屉拿出一块玉佩,随即将玉佩递给一旁的葫芦,葫芦一手交玉一手拿钱,然后将小丫头送了出去,看的司空凌一阵愣神。
“葫芦,你还没把钱给我!”
葫芦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随手送走小丫头,便朝着当铺之中喊道:“东家,最近翠红楼的蝶衣姑娘又有新曲了,我这不是也想去支持一下么!”
“支持你个篮子,滚回来,有大活!”
葫芦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出来,随即一溜烟冲进当铺,入眼便看到柜台上的司空凌正在思考些什么,而他的手中正好拿着一封刚拆开的信,葫芦清楚的记得那时他刚刚给送过去的。
“东家,这又有大活了?信里写的啥?”
司空凌扬手将手中的纸扔了过来,若是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将纸当暗器一般,更令人吃惊的是,葫芦显然习惯了,反手结果信纸,低头一看,一共十八个字!
“八月十五,月圆中秋,扬州明月楼,请你看热闹!”
“落款是阿飞,阿飞是谁?东家,你啥时候认识的朋友,我了个篮子,八月十五扬州明月楼请你看热闹,这手笔,真大!”
司空凌肃然道:“谁说不是呢,八月十五,去哪儿不好,哪儿不能看热闹看月亮,非要去明月楼?那里的热闹能看?当我瞎还是当我蠢!只是这阿飞……我是该去呢还是不去呢!”
“当然不去啊,八月十五的明月楼谓之为龙潭虎穴也不言过,而且今年的武林大会,血杀阁终于展露了它的獠牙,大会之上出现任何状况都能让人粉身碎骨,东家,这个阿飞到底是谁,值得你这么烦恼?”
“阿飞……不管他是谁,但是这天下说请我看热闹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到底是谁?”葫芦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司空凌舒然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没想到这小子又卷进江湖中去了,看来这次招惹的麻烦还不小,能给我发信,那么看来风烬大哥和忆嫂子也被这小子邀请了,如此我又怎么能不去。葫芦,备马,距离八月十五已经没几天了,我得赶时间过去!”
葫芦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东家,忍不住问道:“东家,你不是一直都是无利不起早么?”
“那要看是对谁!”司空凌眯着小眼睛笑道:“好了,我走了之后当铺你要给我看好了,要是少了什么我一定让你感受下冲上云霄的快感!”
葫芦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刚刚还在柜台的司空凌早已不知去哪儿,只是从门外传来一阵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