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不管他,望向祷告室正前方的巨型光幕。
光幕是一面遮挡神坛和祷告室的全息玫瑰窗,人虽然无法透过光幕看到圣坛,但却能直接绕过光幕走进去。
尼禄完全可以大胆猜测,原着前期70%的□□都是在这里发生的。
『就是他。可以吗?』
叶斯廷听着尼禄说出陌生古语,惊讶地睁大绿眸,看看尼禄,又看看全息玫瑰窗。
紧接着,他感觉空气里有数十根极细的丝线,触上了他的额头。
白发秘书官一惊,抬手就要去挥,手腕却被尼禄劈手抓住。
尼禄看着他,低声:“等等。”
因为是尼禄说的等等,尽管压根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叶斯廷还是瞬间卸防,闭眼默默承受。
那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奇异体验;就像很多根极细的吸管探进了精神海,四处乱搅一通,然后将被达迦草污染的海水一点点抽出,换成如圣泉一样清澈的水源。
这个过程相当煎熬,时间也很久,尼禄感觉叶斯廷的手掌在发颤,立刻询问:
“怎么了?如果感觉不对劲,我会立刻中止。”
“……不,只是……有些,难以形容……”
叶斯廷试图把紧蹙的眉舒展开,好让尼禄别再露出那副担忧神情。
但他失败了。
“好像有人在我的精神海里,抽取……什么东西……”
他心念电转,抬头看向尼禄:“您是在让圣子殿下治疗我吗,陛下?”
尼禄不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低着头,注意他的神情变化:
“你觉得有作用吗?要说实话。”
叶斯廷点点头,又勉力忍住一波不适,低声道:“……吸食达迦草是我的选择,尼禄。埃利诺没有参与这件事。所以,你其实没有必要……”
“同样,我想要治好你,是我的选择,而非源于你时常臆想的什么补偿。”
尼禄冷冷打断他。
叶斯廷对自己的性命有种散漫的不在乎,在贵族面前自曝身份时是这样,延迟离开辐射区时也是这样。
并非是他有意如此,而是似乎是某种经历刻印在他灵魂的惯性。
叶斯廷没有详细提及遇见自己前的过去,尼禄不明白这种惯性的由来,只觉得唯独这点,着实让自己生气。
“难道你真以为我会放任你拖到病重,随手丢下一封密信,然后就逃离帝国,在宇宙深处漂泊到死亡吗?想都别想。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抓回来治好,如果想要责怪什么人,就责怪当初给过我那段时光的你自己就好。你到底需要我告诫多少次,才会明白你的死对我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