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大哥,看我带谁来了。”虽然早先预告过了,不过侯竞语一进玄关,还是压抑不住高兴的心情,大声嚷嚷着。
安静无声……
纳闷了,下午还打过电话跟妈说的不是吗?脱了鞋走进屋内,这才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一家子的哑巴。
是哑巴嘛,要不怎么应都不应——声?!
老爸、老妈脸色凝重的端坐着,老哥虽脸色温和,但是却又欲言又止的……懊恼吧?
咦?这长沙发上的女人跟小孩是谁?
“有客人啊,正好,我也带了景涓来我们家吃饭。”侯竞语说着。
范景涓有礼的打起招呼:“伯父、伯母,侯律师你们好。”至于那一女一童的,她不知如何称呼,侧过脸用眼神询问侯竞语。
耸耸肩,他也一脸莫宰羊的表情。
侯竞语心里盘算着,怎么啦,大家的脸色比化粪池里的某物还糟糕,有什么地方不对吗?还有这女人跟小孩到底是谁啊?
“妈。”他唤了声。
侯母起身,说不出是啥滋味的表情,“你好,饿了吧?我看菜都要凉了,大家先过来吃个饭,有话待会再说。”圆场是这样难的事情,这对她这个单纯的家庭主妇而言,真是为难啊!
餐桌上,每一个人正襟危坐的,气氛凝重得比两极还冷,侯竞语看着家人,却没有人想先趟浑水的说什么。
一女一童入了坐,张子翎低头安静的督促着外甥吃饭,小廷峻张着漂亮的眼睛看着每一个人,侯竞语忍不住挑动浓眉逗逗他笑,多可爱的孩子,等几个月后,景涓肚子里的娃儿出世,他也会这样逗着他的孩子。
咳,真是有子万事足!侯竞语想得开心。
范景涓一直觉得气氛不寻常,她冷静的看着大家的表情,不断的推敲,却不经意惹来张子翎充满敌意的一瞥。
不想气氛如此僵凝,侯竞语开口说:“妈,景涓会害喜,这怎么办好?”这事他早让爸妈知道了,所以也就问得理所当然。
“啊?害喜呀!”侯母有点心不在焉,尴尬的看看老公,再看看大儿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偷看那一女一童,“我得问问有啥偏方,明天再告诉你。”
“嗯。”侯竞语心无芥蒂的笑。
“唉,爸,这位……是我们侯家的亲戚吗?怎么没介绍一下。”侯竞语转向他们,“你好,我是侯竞语,排行老二,这是我女朋友,不过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啦!”他笑得合不拢嘴。
像个傻子一样,逢人就说一回,范景涓忍不住踢他的脚,叫他别乱说,她可以接受未婚生子的观念,但并不表示其他人可以。
“已经有了孩子?”张子翎皱起双眉,“那真恭喜了,二度为人父,心情是好啊!”
二度?侯竞语看着她,范景涓也望着她,其他三位侯家人则是捏把冷汗。
“不是二度,是第一次,景涓她是怀第一胎。”
侯竞语耐心的说,又在范景涓的碗里夹满了菜肴。
张子翎重重的搁下碗,用着锐利的目光看着侯竞语,那愤怒是不言可喻。
这男人太可恶了,他的眼里是新人娇笑的神态,而她那在病榻上的姐姐,她活该被糟蹋吗?
女人的直觉,范景涓臆测眼前的少妇该是冲着侯竞语而来。
她不清楚侯竞语之前有什么风流账,但是这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敌对的态势如此明显,即便她再怎么迟钝,也有个底了。
范景涓保持着静默,看着餐桌上的大家凝重的表情,心里反复纠葛的情绪说不出是怎样的沉重,眼下,惟一能做的就是拿出她商场上的那套沉静功夫,冷眼的看着眼前的局势会怎么演变。
“别光顾着说话,先吃饭,要聊吃饱再聊。”侯母打破沉闷,不想让场面僵冷。
今天是啥好日子,下午竞语才预告要带怀有身孕的景涓回来,她还高高兴兴的以为竞语就要办婚礼了,可是,却杀出一个女人带着十岁的男孩,登门就说要找侯竞语。她这儿子怎么会这样糊涂,早八百年前就弄大女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