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这样的眼神总是令他难过,不懂为什么大娘这么气他、这么恨他,他竭尽所能的做个好孩子想讨好她,希望能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母爱,却只惹得她更加生气。待他长大些足以了解事情的始末时,他几乎疯狂了,看着害死他娘的罪魁祸首,他只想报仇,无奈他的能力太弱、力量太小,只能屈服在她变态的鞭打中,直到师父出现,这些梦魇才暂时告一段落。
他一直不愿大夫帮他医治身上的伤痕,他要留着每一道疤,来警惕自己曾受过的一切;尽管疤痕渐淡,心中的疙瘩依旧存在。如今他长大了,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办法对付她的手段,他明白现在的她亟欲掌权好保障自己在这儿的地位,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这些年来的历练教他学会隐藏自己,即使心头翻搅,刀刻般的俊脸依旧无波无动。
“唔……”被蓝隽皓坚硬的手臂箍得难受,熟睡中的聂小舞忍不住发出嘤咛声,小小的身子扭动了下。
蓝隽皓很快地低头看了下她,放松手臂的力量,这个细微的动作马上引来老夫人高度的关切。她刚刚只顾着要怎么压下他的气焰,没注意到他怀中竟抱着一个……人?
她一下子冲向前去,掀开覆在聂小舞脸上的披风,在看到她酣熟的睡颜时忍不住愣了一下。
女人?他居然抱着一个女人?
老夫人惊讶地看着聂小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蓝隽皓的性子既孤僻又冷漠,这会儿竟抱着一个女人回来,这事太不可思议了!瞪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老夫人脑子里糊成一团。
猛然吹风,聂小舞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察觉到她的颤抖,蓝隽皓很快地将披风拉拢,瞧她自然地往他怀里钻了钻,脸上僵硬的线条稍稍软化。
“她是谁?”瞪着他堪称“体贴”的动作,老夫人尖声问道。
无视她的问话,蓝隽皓转身欲回房。
她是谁只要他清楚就行了,不需要让别人知道,在这宅院生活了这么久,他太清楚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那一套了,让太多人认识她并不见得好。
见状,老夫人大叫:“站住!”还来不及有下一个动作,梅艳双也跟着向前探头。
梅艳双妖媚的凤眼闪过一丝讶异,直觉地细细看着蓝隽皓怀里的女孩。
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顶多十来岁吧,瘦伶伶的没几两肉,仔细看还会发现她的皮肤有点儿粗糙,像是个做粗活的丫头。
虽然心里把她批评得一文不值,但是,久闻蓝隽皓不好女色,这丫头到底是他第一个允许亲近的女人,危机意识不由得悄悄升起,她暗暗心想自己不得不提防着点儿。
“隽皓,她……”梅艳双狐媚地瞅着他,狡猾地留下句尾要他回答。
没有心情和她多说,再度以披风盖住聂小舞的面容,蓝隽皓双唇微动,冷冷地道:“让开。”
这种女人他见多了,自以为聪明,实则愚蠢。
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蓝隽皓压根儿懒得理她。
在他的气势下,梅艳双不自觉地退开身子。
“怎么,不敢说吗?难不成……她也见不得光?”
回过神的老夫人突然出声,恶意地嘲弄。
“人家说的果然没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什么女人生什么小孩,居然连要的女人都跟你娘一样贱,一双玉臂万人枕,那身子……”
“够了!”
明知道自己若生气在意,刚好顺了她的意,蓝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