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飞笑了笑:“师兄一代高僧,身着禅宗信衣木绵袈裟,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此地天灾变故,依你所言,我所率之众不应行善了?……缘起、缘生、缘成,众因缘生法,我说既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师兄,你怎因我着相?”
法海面不改色:“天下无人阻你行善,康西山川震动,昆仑高人曾尽聚此地,见一众教廷修士传扬你的功德,却无一人去责问于你,正是因此。”
尚云飞:“师兄似乎对我有成见?”
法海:“就问问你的本心吧,你是不是早盼着这一天了?”
尚云飞:“师兄所问甚是无端,我有何错不妨明言。”
法海:“你所行之善,与匹夫所行之善,并无差别。可是此地与海外传扬过盛,挑他人之刺,尊你为大德,你却欣然而受,趁机立法座于此。”
尚云飞:“秉承上师遗愿,重建大毗卢遮那寺,难道也是错吗?”
法海:“为你传扬功德凝聚信众的都是什么人?无一人有佛之正信,不过借你之名立地聚众而已,你依此立寺,所行已偏。……更可笑有人说你能感化众生,海外信徒大举追随,我想你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觉得有亏吗?”
尚云飞:“此宏愿大,众生须渡,不在一时,立地为先。”
法海皱眉道:“你此言,脱己身于众生之外,非是道谛真意啊。”
尚云飞:“师兄说话越来越不像佛门高僧了,难道要化地为藩篱吗?佛法广布世间,也是错吗?万里山川人欲横流,占窃权位者肆行无忌,你却偏责于我?”
法海:“有恶业消恶业,有功德累功德,如此而已无所谓偏责。你所行,不是弘法,而是借名弄佛!”
尚云飞:“师兄,我不想和你辩经,如果有何事能加罪于我,则请你明言。若只是这种嫌隙之词,那就不必开口了。”
法海:“我与天下修行众都不能加罪于你,以言点之而已,但是有人却能。……你若真有正信宏愿,那就散尽身边叵测之徒,于此地行功德。……莫去乌由,乌由即地狱。”
尚云飞看着法海,良久之后才道:“原来师兄知道我将要去乌由,特地来劝阻的吗?抱歉,我还是会去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法海叹息一声:“那是谁的地狱?你并未渡他人!算了,老僧言尽于此。”
小白正传 256、众生一谓泯神魔(下)
云飞要去乌由,当然不是以活佛传人的身份,而是以巨子的身份。一个多月以后,乌由将有一场大会,非常重要的盛会,世界各地的政要名流将要齐集乌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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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会议正式的称呼是世界经济年会,民间俗称世界权贵俱乐部,每四年一度,原本是世界上最大的财团负责人之间的一场聚会,大家聚在一起交流商讨各国各地的投资机会与发展战略,并互相试探勾心斗角。
这个世界的运转是受利益驱动的,因此世界经济年会的影响越来越大,近年来与会者不仅是世界列强企业,也包括了各种国际组织与各国政要,在这个会议上商谈的内容涉及了世界各地利益的划分问题,当然表面上的气氛总是友好和谐的,是一场交流的盛会。
世界权贵俱乐部活动,与大多数乌由市民无关,但是乌由市在志虚政府的支持下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一届经济年会的举办权,乌由市从上到下都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似乎这是一种天大的荣光。
其实这一届会议选择在乌由并不偶然,志虚国这几十年的发展积累了巨大的国民财富,这个国家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也积累了巨大的生产能力。而与此同时,以山魔国为代表的西方主要发达国家又在经历一场周期性过度消费的衰退危机,如今的危机不能像历史上那样发动一场对外掠夺战争来解决,必须以别的途径来消化转嫁。很多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盯上了志虚国,希望志虚国能负起大国的道义,承担更多的所谓责任。
也许普通的百姓感受不到世界上那么复杂的变化,但是生活也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连续几年来,物价一直在飞涨,过度的市场开放与无序地内耗。使得凡是需要进口的或者能够出口的物资,国内价格都打着翻的与国际市场越来越接近,可是这里的人收入水平与消费水平远远跟不上。在这个背景下,这场会议显得很敏感也很重要,大大小小地财团都想在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带着各种心思齐聚乌由。
在乌由街头已经能够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节日的气氛,大街小巷已经挂满:。切的需要外界认知与认同的心理。很多人忘了一句“人不知而不愠”的格言,因为不为他人所认同而懊恼忧虑,迫切地想展示与证明自己。当有关人士谈论起这次盛会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隐约还有一丝担忧,怕自己准备的不好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
世界各地这么多人要来。来客非富既贵,最紧张的当然是乌由警方。许久没有受到过警方骚扰的白少流这一次也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乌由警察局副局长常武亲自来电话要小白去他办公室一趟。小白也没干什么坏事,干嘛一个电话就要招去?看在风君子的面子上,小白还是客客气气地去了。
常武找小白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打预防针。乌由最大地黑帮就是黑龙帮。而常武也很清楚黑龙帮控制在白少流手里,为了大会期间不出乱子。必须提前提醒小白两句,也是常武的职责所在。一身警服的常武在办公室中和小白讲了一番世界经济年会在乌由召开的特殊意义之后,叮嘱道:“小白呀,你可别让我为难,在会议期间。黑龙帮下面的场子千万不能出乱子。涉外娱乐地场所应该照常营业,派人盯紧点,其它地一些小场子能关就关了吧。风头过去之后再开。”
白少流眯着眼睛看常武:“常局长,你这一句话轻松,大家都不吃饭了吗?营业好好的,你一句话说关就关说开就开?”
常武苦笑:“小白呀,我这也是没办法,是好心提醒你,并不是与你为难,现在的状况你也不是不了解。”
白少流也苦笑:“警官同志,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学会处变不惊、能守知常?修行中地道理也是生活中的道理,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该管什么就管什么。”
常武叹息:“我也想这样啊,也尽量在这么做了,可是太多的事情我说的不算,你就体谅点吧,情况总会越来越好的。”
白少流:“我听说关德美局长被调走贬到外地去了,因为黄亚苏遇刺的事,怎么还没有听到你扶正高升的消息?”
常武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失望:“也许我的工作能力还不够突出,上面调来一位新局长,名字叫杜小仙,过几天就要上任了。”
白少流一愣:“杜小仙?听上去是个女人的名字,年纪多大呀?”
常武:“就是个女的,从都城调来的,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