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现在哪里也不敢去,回到公寓就把门锁了起来,包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被她全部拿出来之后,从厨房里拿了一个铁盆用炉火把那些东西都烧掉了,看着化作了灰烬的那些证据,幽幽的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样还是不保险吧?如果沈莫寒留了底呢,那该怎么办?
那些秘密是到死都不能被人知道的,现在已经被沈莫寒知道,要是被人再挖出来,或者是被沈莫寒散播出去,那么自己未来的日子一定是暗无天日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痛哭着跌坐在了地上,从小她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小村落里面,那里贫穷落后,人们粗鲁肮脏,可是小小的她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若是生在了好人家,她一定会是幸福快乐的公主,可是她那个美艳妖娆的妈居然甘心嫁给一个又臭又脏的庄稼汉,连累的她也跟着一起受苦。
她的妈妈是村里有名的美人,也是个风流成性的赌鬼,赌输了就陪人家睡觉,又一次还竟然让她给亲眼撞见了,她恶心的要死,从那以后就很排斥那个美丽的女人,每当她对自己的妈妈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时,她就会对她嘲讽道:“瞧不起我,你去想办法过好日子啊,我告诉你,老娘这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女人的资本就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跟诱人的身子,不过你妈妈没本事,要是能从这个土窝里出去,一定会做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哎,谁叫我命不好啊,哈哈哈……”
那时候她不懂,知道后来她病的没钱治直接病死了,她才知道,她的妈妈是个舞女生下的野种,在她十岁的时候以五千块的价格卖到了这个村子里,给自己的老爹做童养媳。
其中的艰辛她只是想想就知道,为了不步母亲的后尘,她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找出路。
而她仅有的资本就是比同龄人漂亮的脸蛋跟发育完好的身子,只是有这些也是不够的,唯有上学出去,才有好的出路,可是老爹只想用她换点彩礼钱,她想继续到镇子里上中学根本不被允许,因为老爹舍不得出学费,她对这个冰冷的家跟穷苦落魄的村子已经绝望,想到死去的妈说的话,她找到了那所中学的校长,用她稚嫩的身子换来了学业的保障。
回忆起往事,她恶心的直咬着自己的手臂,有些事情她根本不想做,可是形势所逼,她不得不铤而走险,中学的学业顺利的完成,可是高中呢?大学呢?
那一刻她又绝望了,就在她觉得自己的未来没有希望的时候,她遇到了商湛东的母亲舒曼,那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有着不同于村子里人的白希皮肤,声音柔和。
她当时就在猜想这个女人一定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一个月之后,她才知道这是从大城市被拐卖至此的可怜女人,嫁给了粗鄙的庄稼汉,将近十年的时间,已经变的神智有些不正常了。
那时候的她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个村落里也只有这个女人配跟自己在一起说话,她是瞧不起那些种地的人的。
慢慢的熟悉了之后,舒曼献宝似的将一个项链坠子打开给她看,指着上面跟她长相相似的漂亮男孩,偷偷告诉她,那是她的儿子,一个大家族未来的继承人,那一刻她相信了一个疯子的话,对未来也有些新的憧憬,像是一份希望一样,她开始奔波,为了能够成功带走舒曼去见她的儿子,去那个她说大城市里的漂亮房子,她再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一笔路费……
当见到商湛东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她伪装的可怜兮兮,博得了那个男人的同情,她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的母亲带回来,得到了他的感激。
从此她是他心里除去了他母亲最重要的一个人,白悠然红肿的着眼睛,将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对啊,自己还有商湛东,这个唯一的依靠。
想到这个男人,她幽幽的笑了,商湛东,我已经被沈莫寒彻底厌弃,你将是我最好的归宿。
南溪在晚上也没有等到男人过来,心里划过一丝失落,但是想到他不但有事情忙,也还受了伤,就不那么计较了,这一天他把她护在怀里对向伟男开枪的那个动作,在她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遍,她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上午妈妈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他们的意思她能理解,毕竟自己的家人是不想看着自己受委屈的。虽然也知道他的心里是有那个白悠然的,可是那天他护着自己的样子,真的让她觉得心里有些不一样了。
心里的思绪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如果,如果他能跟自己好好过日子,对孩子们好,也许他们之间渐渐的也能生出感情来,看他对孩子紧张的样子,应该不只是因为她可以救沐沐的吧?
她想的有些烦,大概是白天睡得太饱了,晚上睡不着,身体躺的有些僵硬,可是又不敢乱动,怕伤到了宝宝,这次的事情差点害的宝宝不保,死里逃生,她可是真的不想再出一点意外了,今天摸了沐沐的小脑袋,那孩子的头发又少了些,掌心里也带了几根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有掉头发的,她知道那声他身体里的病魔在给他投递讯号。
所以无论如何肚子的孩子一定要稳稳的保护好,不管是为了这个自己的宝宝还是为了沐沐的健康。
后背躺的僵硬难受她动了动身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总觉着自己一动小腹就会觉得不舒服,她吓得一动也不再再动,维持着那个姿势的身体更难受了,可是为了孩子她能忍受的了。
之前被向伟男那个BT绑着,她身子不能乱动,那是伸出险境不得已,可是现在她得救了还是不能肆意乱动,哎,真是倒霉,不过想到为了救自己儿死的肖毅,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怅然,尤其他那最后对向伟男的请求,让她的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其实对于那件事情,商湛东这样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就算不找肖毅也会想别的办法。所以自己对肖毅已经谈不上恨不恨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想起来过这个人,那两年的感情像是梦境一般破碎了就再也想不起来了,一直到后来她记忆恢复了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对肖毅的淡然是因为没有爱到深处。
有的人爱一个人爱到麻木,爱到没有理智,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很大的错误还义无反顾的奋勇向前,虽然不能理解男男的世界,但是她知道爱上一个人就是那样的。
只是可惜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才刚刚绽放,就在最好的年纪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那个对他给予了后望的肖妈妈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商湛东轻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病床上的女人僵硬着身体连连叹气。他是忙完了手上的事情,从这里路过就进来看看的,毕竟她刚刚稳住了胎位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的,还以为这么晚了她已经睡下了,谁知道她不但没睡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男人的眉头紧皱起来,走到了她的床边。
南溪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她下意识的转过脸,就对上了男人没有情绪的俊美脸庞,突然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心莫名的跳快了几下,只是她没有羞涩的转过视线,而是微笑着打了招呼,“怎么这么晚了才来。”
南溪的话一落下,一张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有撒娇抱怨的嫌疑,她的眼眸闪了闪就听男人问道:“怎么还不睡?”
还好他没有察觉自己话里的不对劲,南溪鼓了鼓嘴巴说:“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哎,我这样好难受,你帮我把床摇起来一点儿。”
商湛东把她的床要好了之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半倚着,南溪舒服的叹了口气,“不能动真难受。”
“将就一下,忍忍吧。”商湛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想的只是不能因为一点闪失就让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孩子出一点事。
“嗯。”这个她是知道的,而且也会忍,为了宝宝,其实她不怕辛苦的,只是这个男人的语气也太过平淡了吧,不知道别的女人怀孩子的时候她们的丈夫也是这样淡漠?应该不是的吧?
商湛东坐了一下,见她也不再开口低着头的样子,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她接过之后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想肖毅就那么死了,他妈妈会有多难过,说起来,他还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了。”只是想想还不觉得怎么样跟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更难受了。
“他还这么年轻,他妈妈可是对他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哎……”说着又叹了口气,男人瞥了她2一眼看到她的眼睛红了怕她因为伤心过度而伤到孩子。
就对她说道:“放心吧,他妈妈并没有太难过。”
“啊?”南溪疑惑的看向说话的男人。
“刚才就是在处理这件事,像你说的,毕竟他是给你挡了一刀,所以这件事上面,我也帮了帮他们家。”不然那一刀下去的可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三条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一幕他也是有些后怕的,如果没有肖毅在,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原来他回来的晚是处理肖毅的事情去了,这件案子差不多等到向伟男完全稳定下来就可以结案了,作为受害者肖毅的尸体当然是要其家人过来认领。
肖毅的后事,商湛东是亲自布置的,不管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如何,也是该尽一份微薄之力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