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母子二人叙了半个多时辰的话,余良策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esp;&esp;到了现在,他心里实际上还没有谱。
&esp;&esp;他准备先在去往宣平的路上,沿途打听。
&esp;&esp;可如此没有一丁点儿的线索,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母女。
&esp;&esp;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哪怕是找上十年,也绝不会放弃。
&esp;&esp;人生的轨迹,总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决定,变了个样子。
&esp;&esp;他原先只是想过如何立足朝堂,如何立足长安而已。
&esp;&esp;如今,时局难辨,谈什么立足,还不如找人去。
&esp;&esp;余良策正坐在灯下深思,忽听“嗖”的一声,一只短箭划破了窗户,“当”的一下钉在了书柜上。
&esp;&esp;短箭上还有一张纸,他还来不及思索是什么人用这样的方式给他传递信息,已经得之也始料不及。
&esp;&esp;他是当做笑话说给的徐昭星听,可她不止没笑,还脸色阴郁。
&esp;&esp;章得之便赶紧敛了笑道:“无妨,既已经出了长安,怎能还放你回去!”
&esp;&esp;徐昭星本就没有想过回去,她只是在想,那蒋恩又发了什么神经?
&esp;&esp;仔细分析的话,其实也不难分析。
&esp;&esp;蒋恩有一万个理由不想让她回去,只有一个理由会想让她回去,那便是对他的封爵有利。
&esp;&esp;再想一想这背后主导之人……她心里寒凉的紧。
&esp;&esp;不管是谁,都已经动了她的利益。
&esp;&esp;她是不管蒋恩会不会封爵,可蒋恩封爵若必是要踩着她而上,她凭什么任他踩!
&esp;&esp;章得之知道的肯定更多,只是他不说而已。
&esp;&esp;他不说,她便不让他走。
&esp;&esp;章得之哭笑不得,摊了手道:“星娘,不是我不说,只是像这种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我说了就有挑拨的嫌疑。再者,不管是谁推动了这件事情,其实都没有多大关系。最重要的,便是朝廷的做法。听说朝廷要派人寻你,我猜过不了几日,那寻你之人,便要到陈留了。我今日会去见郡守大人,舍之与郡守相交多年,倒是可以先与他通一通气,只是要委屈一下你。”
&esp;&esp;“委屈什么?”徐昭星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过来,偏了头看他道。
&esp;&esp;她的手里还拽着他的衣袂,偏头说话的样子,让他心中一动。
&esp;&esp;他的嘴角含了笑道:“要解释起你为什么到这里,只能说与我两厢情愿,要厮守一起。”
&esp;&esp;这确实是能解释的唯一理由了,总不能说是要结为儿女亲家。真要结亲,也没有一个寡妇住到准女婿家的。
&esp;&esp;关键,准女婿的爹还是个鳏夫。
&esp;&esp;与其被说嘴的吐沫星子淹死,倒不如一开始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esp;&esp;徐昭星眨了眨眼睛,道:“也行,但是……”
&esp;&esp;她担心蒋瑶笙和姜高良的事情会因此受了影响。
&esp;&esp;那“但是”两字刮得他心疼,眼底的光也成了冰的。
&esp;&esp;他拉着脸道:“我也觉得如此会损了星娘的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