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要认真说起来,二表哥虽没有大表哥那么英武,却更加的体贴人心。
&esp;&esp;她心中埋怨,为何娶她的不是二表哥。
&esp;&esp;可实际算起来,与她拜堂的正是二表哥呢!
&esp;&esp;事情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她与二表哥睡在了一起。
&esp;&esp;头一次是个错误,后来的便是甘之若饴,直到发现有了身孕。
&esp;&esp;原以为她是要被沉塘的,不曾想,儿子呱呱落地,大表哥便与她办了和离,紧接着二表哥求娶。
&esp;&esp;直到父亲母亲过世,她才从二表哥的言谈里觉察当年的一切,似乎都是有意。
&esp;&esp;没谁愿意背上嫁了哥哥又嫁弟弟的名声,她无处可怨,便把所有的怨念发泄在了一人身上。
&esp;&esp;那人总不能是她的丈夫,那就只能是大表哥了。
&esp;&esp;陈佳云总是在心里说,她可不欠他的。
&esp;&esp;可婚内,被二表哥勾了去,又是实打实的事实。
&esp;&esp;她便想,若是大表哥但凡能对她好那么一点,她也不会干出那么糊涂的事情。
&esp;&esp;原还以为大表哥就是那么个冷冰冰的人,谁知他不是不会哄女人,而是不愿意哄她而已。
&esp;&esp;陈佳云回了自个儿的屋,哭了一阵。
&esp;&esp;姜舍之知道,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esp;&esp;不见兄长,她就是个贤妻。
&esp;&esp;一见了兄长,她便像变了个人,敏感、计较,甚至有时还会起了坏心思。
&esp;&esp;譬如像这一次。
&esp;&esp;他无话可说,毕竟当年哄她的,的确是自己。
&esp;&esp;就是怕她会想不开,这么些年他连一个妾都没有纳。
&esp;&esp;这一夜,姜舍之睡在了外院,与兄长在一起。
&esp;&esp;兄弟两人秉烛夜谈,一面喝酒,一面说话。
&esp;&esp;说小的时候,说故去的父母,说姜家的大业,说到最后,姜舍之醉了,像梦呓一般道:“兄长,不是佳云对不起你,是弟弟。弟弟也不想对不起你,是母亲说若长房无后,她死不瞑目。如今好了,兄长有了喜欢的女人,若隐疾治愈,有了自己的孩儿,你就把明知还给我……”
&esp;&esp;章得之如梦初醒,好像明白了什么事情。
&esp;&esp;他原以为,徐昭星是这一世里最大的变数。哪知,有好多事情,早就悄然变了一个模样,只是结果却如上一世……一个样。
&esp;&esp;一阵春风拍打了窗户,他连饮了几杯,仍旧觉得冷,明明已经是暖春,他这手脚竟冰凉的不像个人。
&esp;&esp;——
&esp;&esp;徐昭星发现章得之在躲她,且一连躲了三日,到了得之抿了口茶,笑道:“夫人尝尝,今日这茶,我煮的刚刚好。”
&esp;&esp;不玩倔的时候,徐昭星一向很好说话。
&esp;&esp;她端了茶杯,喝了一口,我去,好烫!
&esp;&esp;章得之又笑道:“饮茶哪有你这样牛饮的!”
&esp;&esp;徐昭星…舌头疼,不想理他。
&esp;&esp;章得之问:“是不是烫伤了?”
&esp;&esp;徐昭星真怕他会说“来,舌头伸出来,给我瞧瞧”,干脆道:“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饮茶?”
&esp;&esp;章得之摇头道:“不止。”
&esp;&esp;“那你今日来是为了做什么?”
&esp;&esp;“我与夫人相交,知之甚少,想问一问夫人……今年多大?”
&esp;&esp;徐昭星没好气地说:“三十三,怎么了?”
&esp;&esp;“夫人面嫩,瞧着倒像是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