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此什么,徐昭星懒得听他说,转过头便又和章得之搭话:“我还要拜托先生一件事情,听说先生是议郎,若哪天先生得圣上召见,烦请先生帮我说句话,就说宣平侯府福气太薄,要把侯爵之位还给圣上。圣上若是不相信,我这里手写了一封信,还有信物。”
&esp;&esp;她一面说,一面从袖笼里拿出那封事先准备好的信,还顺手解下了悬在腰间的白玉如意,双手替了过去。
&esp;&esp;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这章什么先生的不肯接。
&esp;&esp;好在,他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esp;&esp;徐昭星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esp;&esp;东颜朝没有明确的庶子不能继承爵位的说法,说的是侯死子继,侯死无子,则侯的同父兄弟可以继承,但决定权在圣上。
&esp;&esp;老宣平侯死的最早,蒋福死的突然,据说圣上已经拟旨准备册封了,却只能留旨不发,原以为会追封的,谁知竟也没有。
&esp;&esp;对于大房和三房来说,蒋福没有被追封,自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esp;&esp;可圣上这一忘,倒像是把整个蒋家全部都忘记了。
&esp;&esp;说什么女人的心海底针,上位者的心那是比女人还要女人啊。
&esp;&esp;如今,这蒋家的老大和老三共同在意的除了侯爵之位,想来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esp;&esp;蒋威恨的牙直痒痒,徐氏这是要釜底抽薪?一个女人,太不自量力,若不是碍于章得之还在,他早就叫来小厮将她扭回后院去了。
&esp;&esp;他抬手制止了想回应徐氏的章得之,怒道:“二嫂说的是什么话?男人的事情,二嫂个女人还是妄议的好!”
&esp;&esp;他原还想将那已经到了章得之手中的信笺抢回来,不料,那章得之接过信笺,便郑重地贴身放好。
&esp;&esp;另一厢的徐昭星还在这时脖子一缩,像是唯恐谁会来打她一样,弱弱道:“我也只是猜想,夫君都死了将近十年,宣平侯的位置还是无人继承,想来圣上的意思……”点到为止,便往章得之的身后躲了躲。
&esp;&esp;蒋威的脸上忿忿,心里想着这徐氏还真是个扎手的。小叔和嫂子动手,哪怕他是个纨绔,也干不出这样丢份儿的事呢!
&esp;&esp;今日且算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若一开始便知道徐氏如此难缠,一早提防……
&esp;&esp;现在想这些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章得之可不仅是议郎,还是大儒,在各地都有声望。他不说还好,若往外露个两三句,后果便不堪设想。
&esp;&esp;蒋恩用眼神制止了还想出声的蒋威,咬着牙道:“二弟妹,切莫听了别人的挑拨,误会了我和三弟。你既不同意,这贞洁碑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二弟妹若不相信,咱们可请清烈先生做个见证。”
&esp;&esp;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啊!徐昭星可不干,又笑笑地和章得之搭话了:“叫先生看了笑话,小妇人……”
&esp;&esp;蒋恩怕她再说些有的没的,赶忙打断她:“二弟妹,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就好,毕竟是家事,就不用事事劳烦清烈先生了。”
&esp;&esp;“我说了,大伯就会同意?”
&esp;&esp;“那是自然。”
&esp;&esp;“其实说来也没旁的事情,只不过最近我想死不成,性情大变,偶尔暴躁,连我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我也不想给大伯和小叔找麻烦,所以……这以后我和瑶笙的事情,就不劳大伯和小叔操心了。”家都分了,手可别伸那么长。
&esp;&esp;“照顾二弟妹和瑶笙本是应当,可二弟妹既执意不肯,那我也就不再多事了。”
&esp;&esp;“那小叔怎么说?”
&esp;&esp;蒋威冷笑:“不管更好。”
&esp;&esp;徐昭星拍手,“好的很,有清烈先生做见证,我就是死了也可安心了。”
&esp;&esp;蒋恩一听见这个“死”字儿,就眼皮子乱跳。真的,眼下,就是他死,她都不能死!
&esp;&esp;她多少有一点不好,他和蒋威就得背上逼死兄弟媳妇的罪名。别说什么封爵了,估计到时候他的五经博士之位,也难保。
&esp;&esp;蒋恩的心里堵了口气,吞不下吐不出,却还是得笑着挽救局面,他认真脸道:“清烈先生,蒋某惭愧啊,原只是诚意和先生相交,谁知竟让先生为蒋某的家事所扰,我自罚三杯,还请先生见谅。今日之事,先生切莫放在心上。”
&esp;&esp;真的,能有什么办法让他失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