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水寒看看桌上细瓷小盘里码的整整齐齐,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芸豆卷,挣扎了一下,歪了头想了想,忽然转头问,“父皇,惠州的两成钱粮是多少?”
“呃……”轩辕静原以为水寒会答应,却不想他忽然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
他不明白却有人明白,“你静皇叔卖了这静王府大概够了吧。”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抿了一口茶盏中的茶水,轩辕亦回答的云淡风轻。
“呼——所以说,静皇叔,父皇做的点心,你买不起啊。”
呃……
轩辕静终于明白了水寒的意思,当日就因为惠州刺史南飞羽吃了水寒的一块点心,自家皇兄就加了惠州两成的钱粮,结果第二年年底南飞羽回京叙职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快十岁了。
“呐……寒儿,南飞羽不过是个刺史,皇叔可是飞岚的王爷啊……所以……”
“所以皇叔要付双倍的是不是父皇——”水寒眨了眨眼睛,看身边的轩辕亦。
轩辕亦看看水寒,又看看轩辕静但笑不语。
“臭寒儿,寒儿是不打算把你父皇做的点心分给皇叔尝尝是么?”轩辕静再次嘟了嘴,也不管坐了他对面的轩辕亦,伸手就狠狠的扯了扯水寒的脸蛋。
“呵呵……父皇说父皇做的点心只有寒儿能吃。”水寒咧了一下嘴,伸手揉揉给轩辕静扯的生疼的脸,应道。
听水寒这么说,坐了水寒身边另一侧的轩辕亦凤目暗了暗,定定望着身边的少年,眼中是从未出现过的浓情蜜意。
寒儿既然喜欢这芸豆卷,那父皇就把做这点心的厨子弄进宫里好了。看看对面兀自捧了茶盏眉头喝茶的轩辕静,轩辕亦的目光闪了闪,却未作声。
几日后,丁宁便抱了一小罐水寒熬的草莓酱进了静王府的厨房。那负责静王府茶点的厨子在尝了罐里的果酱之后,果断的卷了铺盖跟着丁宁屁颠屁颠的在轩辕静幽怨的眼神中进宫去了。
也是从那日起,时常去皇宫的飞岚帝国静王轩辕静又多了一条蹭饭的理由。
当然这是后话,若是轩辕静知道了自家亲亲皇兄的主意,此时也就不会如此淡定又幽怨的捧了茶盏喝茶吃点心了。
第七章 杀手
天边卷起的积云铺天盖地的压来,直至遮挡了太阳,铺满了天空。凉飕飕的风渐渐变得猛烈阴寒起来,卷起街道上行人的袍服,也把街面上店铺的招牌刮的叮当作响。温度明显下降,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春日,此时却如数九寒天,冻的人直打哆嗦。黄昏,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卷下来,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已近午夜,纷纷扬扬下了大半夜的雪总算住了,云开月显,大半个月亮把清冷的月光洒下来,映了厚厚的白雪月光下的整座落凤城都亮如白昼。
落凤城城北静王府用来招待贵客的墨园内,正房内四角和床榻前红通通的火盆把整间寝室烘烤的暖暖和和。厚重的绯红织锦床帐里,雕花大床的内侧,九皇子轩辕水寒卷了一张厚实的锦被,头埋在并排两枕之间的空隙里,睡的正香。
一股清香飘入鼻孔,睡梦中的水寒忽然转醒,略略扇动了几下鼻翼,便皱了秀气的眉毛,同时睁了一双清亮的眼睛,睡意全无。最开始闻见香气他还以为是轩辕亦回来了,但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这香气与轩辕亦身上那好闻的茉莉花香截然不同,香切香已,却透了股冲鼻子的霸气。
迷魂香?水寒屏了气息,同时手慢慢摸到了枕头下面,触到了枕下的匕首,拇指按了绷簧,反手握住了匕首的短柄。
一会,细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虚掩的房门轻轻推开,几条影子高抬脚轻落步,潜进了寝室。走在最后的一人又轻轻掩上了身后的房门,然后冲前面回首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那回首的人点了点头,一翻手腕,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重复了高抬脚轻落步的动作到了床边,握了匕首的人微微顿了一下,侧耳听了听,细微的鼾声从帐子内传来,那人便身手揭开帐子。
噗——声轻响,寒光一闪,飞溅的血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绯红的锦帐上。
那掀了锦帐的人直挺挺的立在床前,圆睁了双目,满脸的不可置信。举过头顶的匕首还未落下,人便没了气息,一股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上细小的切口喷出来,血腥气弥漫了整间屋子。
身后的几人看床前人只揭了幔帐就再没动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