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域默默点头,慕廷远上楼,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见床上的人睡得正香,他靠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低低呢喃道:“小夏儿,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怀里的人转过身来,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找到舒服的位置就靠过去,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咕哝着他都听不清楚的话。
慕廷远的脸瞬间柔和了下去,自己钻进被窝,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哒哒的,他苦笑一声,小家伙居然还流口水?
一夜好眠。
——————
白宁安有些担心地看着面前这位依然忙碌得天昏地暗的女子,听着她尖细的脚跟发出来的清脆响声,身上飘散出来的清香一如小時候的一模一样,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追随者她的影子,一刻都不曾停下,直到高跟鞋声音停止,直到他听到一声长长的轻叹,他才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咖啡杯子。
“抱歉,一直在忙,都没有歇下来的時候?”欧阳卿理了理头发,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冲着白宁安淡淡一笑。
“我知道?”白宁安抬头笑着看她,“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忙下去?”他直直地看着欧阳卿,见到她一如既往躲避开去的表情,苦涩一笑,拿着咖啡勺子轻轻搅拌起来。
“阿远找到她了?”白宁安静静地说着,还不忘抬起头去看欧阳卿的表情。
欧阳卿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温和一笑:“找到了就好?”
“你没有想过要去争取一下吗?”白宁安问。
欧阳卿垂下眼帘,“争了又如何,他的眼里不会有我?”
“那你——”白宁安脸色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
“你一定会觉得我很笨,其实所有的人都说我笨,但我却觉得值得,他选择他的,我坚持我的,我们都是有主见的人,不会为了妥协而妥协,我想,这已经不是爱情了?”
白宁安苦涩一笑,垂头,“你是说你永远都不可能放下他吗?”
要一个人放下十五年的感情,谈何容易?
她说得对,他选择他的,她坚持她的,而那个一直被看做局外人的他,该坚持还是放弃,十五年了,他遇见她已经十五年了。
如果一个人用十五年的行动都无法感动一个人,就表示他真的没有希望了,他不是不想坚持下去,但是这十五年来的漫漫长夜,思念的啃噬让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该不该坚持。
白宁安轻轻站起来,“卿卿,我走了?”
“再见?”欧阳卿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宁安,心里滑过这两个字,一行清泪就滑落了下来。
有時候,不是不爱,只是在错误的時间错误的地点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白宁安?
——————
“爸?”夏芊荷望着自己的父亲,刚喊出那一声,眼泪就忍不住地滚了下来,她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夏宏张开双臂,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回来了就好?”
“爸,我想你了?”夏芊荷伏在父亲的肩头,哭得满脸是泪。
夏宏红着眼眶笑了,这个走出夏家说恨他的女儿,这个从她五岁就一直宠到她出嫁的女儿,原来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冷漠无情。
“别哭,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爸爸,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走的時候你还好好的?”她一直想弄明白慕廷远今天为什么要先带她来医院,她说过要回夏家看爸爸的,结果当她走进病房她才知道,原来父亲住院了。
“爸爸能得什么病啊,就是小病而已,看把你急得?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而已,别紧张?”夏宏拍了拍她的肩头,伸手替她摸了摸脸上的眼泪,抬起头看了慕廷远一眼,“慕少,感谢你照顾我的女儿?”
慕廷远微微一笑,“爸,这是应该的?”
夏父被他这声‘爸’打得六神无主,最后总算是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慕廷远,眉头舒散开来。
医生进来了,客气地说道:“请问你的夏先生的家属吗?夏先生是熊猫血,医院里没有正常配备,还需要家属配合?”
夏芊荷站起来,“医生,我是他女儿?”
然而此時夏父却突然变了脸上,一把拽住夏芊荷的手,看向医生道:“医生,暂時不用?”
医生不解地蹙眉,“夏先生,下午就要进行手术,离手术还有两个多小時,我们先要进行血本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