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该小心点,也不至于沦为我的人了。”
“不该是你是我的人?”
我挑挑眉,快速下了骏马,退出几步远。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拍着胸脯很坚定地回道:“签了契约婚书,当然你就是我的人了。日后你要改姓花,花夜殇。哈哈哈,来人,摆酒。”
夜殇手握缰绳,看着那既能豪迈起来,却又带了清婉脱俗的女人,眸底的冷冽早化成千蕖水。只是他们的关系,却和他的脸一般见不得光,是姘头、男妾,即将成亲的男人,还是单纯暖被窝的人?
“花夜殇,还不过来喝酒?”我边叫边笑,硬是将他拉扯过去,随军一起喝酒。我不胜酒力,喝两杯便头晕,揉着太阳穴不忘问他,“对了,楚云枭,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说十日后处斩,现在只剩四天不到。”
“四天?赶路都赶不去,北辰烨这分明要置他于死地。”我霍地起身,将酒杯‘啪’摔地上,脑子‘嗡’地一下只剩空白。北辰烨真阴,叫他缓刑,他却给我缩短,是怕我劫刑场吗?
看着夜狼星闪烁,便如同见到他霸气冷俊的脸庞,如同回到那夜,他奄奄一息时无声的誓言。天狼星光渗入眸底,我双手握成拳,咬住贝齿呢喃。“约好了你要活下去,要等我、和你平起平坐。所以楚云枭,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影儿……”
“备马!”
“北辰烨要处置的人,你救不了。”红梨深挑眉,善意提醒我。
我牵着一匹强壮骏马,跨坐其上,执拗地回道:“就算是尸体,我也会把他扛回来,这是我们约好的。徐副将,有没有捷径?”
“哦,从城东南方那条小径倒有条荒路,但那里土匪多,中间有座碍事的山……”
听罢,我挥动马鞭,一奔而出,滚滚烟尘中传来我英气咄咄的话,“那就把山给我炸了,平了,劈了,给我找出条生路来。”
“你……”红梨深叹了口气,心念孺子不可教也。非要去送死,他还有点依依不舍,没钱的买卖他也做。
“让她去吧!”红梨棠轻拍怀中熟睡的念棠,指尖挑动夜殇的袖口。转瞬夜殇也骑马随去。短短四天时间,只是夕阳几落的事。幸好炸平了巫滦山,有夜殇为我护航,出斩那天饷午前,我才赶到皇宫。
眼见午时鼓欲敲,我单枪匹马闯入。“有人闯宫了……”宫里乱了套,只有北辰烨还安稳坐在龙椅上泰然自若。我气喘吁吁站他跟前,汗涔涔滑落。北辰烨佛袖命令,“你们先下去吧,给花将军赐坐!”
“皇上……”我推开金腾椅,却双膝跪地,对他行君臣之礼。
“爱卿,怎么满头大汗的?”北辰烨亲自走下殿,以绣花丝帕,温柔为我擦汗。眼眸里,是熠熠的光彩,明知我来意,却故意装傻问,“美人千里迢迢放下战事回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请皇上开恩,饶楚云枭一命。念在他有功大楚,让他代罪立功,和臣一起攻打西门孤城。”
“哦?你和他不是夙敌?朕为你除了眼中钉,你怎么求起情来了?”北辰烨轻抬起我下颌,凝视我时,风流的笑中有些不悦。
“求皇上饶他一命。”
“朕若说不呢?难不成,你还威胁朕一次?”北辰烨缓缓地蹲下身,手沿我颈子游移,似是轻浮,更多的是威胁。不怒而威之间,幻化为寒气。他忽然间扼住我颈子,唇靠过来,在我耳畔警告,“小美人,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朕会怜香惜玉,朕谁也不听,当然,也不会听你的。倘若你顺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你若逆我,我照样杀你。北辰烨是个昏君,但不是白痴,你以为我会信你来日不会联合他造反?”
“用我的命做抵押,他不会!”
“你的命?”他的唇轻拂过我颈子,嗅了嗅,忽然推开,没有半丝的退让。这就是北辰烨,顺他者生,逆他者王,这或许是所有君王的通病。我勾笑,微微摘下发间的凤钗银刀,那光芒刺了彼此的眼。
眼见午时即到,他的人头即将落地,我狠咬贝齿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你想弑君?”
我摇了摇头,将刀刃反转,‘噗’地狠刺入胸口。鲜血瞬间淹没刀刃,我忍住痛,用力刺进,咬破红唇抬首问,“我的命抵押,还不够吗?”
“你……”
“不够的话,那就刺到皇上以为够了为止。我的命不重要,可前方的战事还在蔓延。”我手握刀刃,血肆无忌惮地渗出。拔出银刀的刹那,‘噗’又深深刺了进去。胸前早已嫣红,我面色苍白,强忍住喊叫,再次拔出来,又更深地埋进身体。血溅向他,三刀下去,北辰烨早已呆了。
他一把握住银刀,不解质问,“为什么这么坚决?”
“因为、因为、我和他还、还没比出高下。”我咬住牙,一字一字地迸出。发如青丝倾斜,掩住我娇小的身躯。北辰烨无奈,‘啪’抛过块令牌。“朕的手谕,你去救吧!可鼓声移响,赶不上了别怪朕。”
我满是血的手,抓过手谕,踉跄地跑出行宫。鼓声已响,法场已准备行刑,我眼前模糊,血不停地滴在脚下。强忍住疼痛,没命地奔去法场。“楚云枭,没等到我,你不准死。你死了,我作鬼也不会原谅你。我为你挨了三刀,这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