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你离开京城,会带着百里七吗?”钟庆书小心翼翼地问。
“带百里七?带他干嘛?”郑言忆不解。
“他,他是榆的小夫君……”钟庆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又害怕她生气,所以说的很小声。
郑言忆扑哧一声笑了,“傻瓜,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有,没有,庆书不敢的,”钟庆书慌忙摇头,他怎么敢去吃醋呢。
“傻瓜,我娶他,是因为不希望他死,他被关在天牢里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再被虐待下去,可就没命了,我提出娶他,就是保护他在天牢里过得好点,然后能顺利从天牢里出来,我答应他放他走了,他可能明天就要离开了,”郑言忆摸了摸钟庆书的鼻子,发现他的鼻子生的真好看,然后又摸了摸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五官生的真好,难怪当初她只是见他一面就喜欢上他了。
钟庆书羞涩地躲了躲,她的碰触让他的脸有些痒,可是也让他很是喜悦,他喜欢她爱怜地看着他的目光,那样他会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她的话语也让他很开心,她娶百里七,不是因为喜欢的,她喜欢的人是他,是他钟庆书……
“榆,我爱你,很爱很爱……”他在怀里,小声地说道,缺吐字清晰,让郑言忆听得清清楚楚。
呃,他爱她……郑言忆抚着他脸颊的手微微停顿,她的心微微下沉,爱么,她怎么担当得起,可是现在,他的状况……
“嗯,庆书睡吧,乖……”
郑言忆只能“嗯”了一声,柔声叫他睡觉。
钟庆书在她怀里蹭了蹭,不小心碰到了她柔软的胸脯,一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他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郑言忆哪里不知道,尴尬地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又想到这么明显的动作,怎么能让庆书看到,遂拿开手,也红了脸颊。
“庆书,不是故意的,榆很疼吗?”钟庆书抬眼,温声地问道,目光饱含了万千的情意。
“不疼,不疼,”郑言忆笑笑,摸了摸他的头发,“庆书睡吧,不要胡思乱想哦。”
钟庆书点了点头,偎进郑言忆怀里,安心地睡了。
无言开了药方,再回到风华苑的时候,看到房内的烛火灭了,有下人来接过他手里的药方可刚抓的药包,说,“王爷、王夫已经睡下了,无言总领,把药交给女婢就好。”
无言点了点头,递了过去,下人接过药包赶紧离开。
她,和钟庆书同塌而眠……
主子,你在想什么,无言不知道了,他是钟庆书,是钟凤华的儿子,你如今是怜惜他了吗?为了安慰他,你能和他……肌肤相触……
可是值得?
无言看着风华苑里那间寝房,夜间空气寒凉,他静静地立在竹林里,当初主子娶钟庆书的时候,他也是站在这里的。站在这里一直看着。
他认识主子,多少年了呢,十一年吧,是有了,当初主子溜出皇宫,刚好在街上碰到了他,他在干什么呢,他被包子铺的老板冤枉他偷东西,扯住他要他赔钱。他哪有钱,刚刚和师父走失,他找不到师父,只能等在原地,可是那个猥琐的老板想要捡他回家,说他生的漂亮,要弄回去做童养夫,他哪里肯,然后围观的人便多了,老板只要冤枉他偷包子……
是她及时出现,打了那个女老板,拉着他就跑的,那时候,她生得如同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很可爱,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一直跟着她走,直到有人找了上来,想要带她回皇宫,那么多的人,她竟然拉着他,东躲西臧地甩掉了身后的人。
后来师父找到他,他请求师父留她几天,而她胆子很大,真的留下来了。
那几天,是他最难忘的日子,和她的相处,和她的打闹,直到有官兵找上了门,将她带走,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他至今都记得。
而后来,她一直偷偷跑出宫,和他说很多话,教他很多事,她说要成立暗卫,她说要他当她的左膀右臂……
主子,你可还记得,还记得这些……
无言在风华苑伫立了整整*,天微亮的时候才离开。而他刚一走,便有一名下人吱呀一声打开了寝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记着,把昨夜的事情宣扬出去,最好京城内人人皆知。”
这名下人惦记着二王爷交代的事情,匆匆忙忙往外散布消息去了。
而寝房内,郑言忆已经穿衣梳洗好,她打算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层层纱缦遮住的大*,这样就走掉,不太好吧?无论怎样,他终究是她的责任了,当初她一时的冲动和任性,糊里糊涂地就娶了他回来,不是不喜欢,而是现在她这处境……
唉。低低叹了口气,她走回*边,掀开纱缦看到了钟庆书熟睡的脸。
浓而弯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