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自称是莺儿的十九叔。”
江斯蘅:“??”
立即瞠目。
他又猛地一扭头,
“……夜莺的十九叔??”
他眼底阴冷略有松动,他从不是黑白不分之人,他心里明白他们这些人如今能活着,几乎全是得益于夜莺。
那是恩人,活命之恩,恩情很重。
可这个人竟然是夜莺的十九叔?
而那位十九叔则是长吁口气,那神色多少带上些怅然。
“在下来自来夜王府,来自夜王府的第三分支第八旁系。”
“曾于旁系之中排名十九,诸位可唤我为夜十九,亦可唤我为夜厌爵。”
十九叔这话一出,言卿不是很了解那夜王府,也就大致猜出夜莺或许与那夜王府有关,可江家几人却齐齐变色。
尤其江孤昀,
“老三,老四!”
“知道!”
这两个人噌地一下,一个提气一跃便是十余丈,另一个则是噌地一下,一个锁喉掐紧了那叶药童的脖子,猛地一把将人扯入了梧桐小院,同时院门砰地一声立即合上。
老三江雲庭则是身在院外,立即巡察了一番,仿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确认了附近无人,隔墙无耳,这才一脸凝重地重新回到院子里。
而此刻,那叶药童一脸煞白,他震惊,茫然,也好似不敢置信。
“廖……廖先生??”
“您,您是……夜将军??”
可这,这怎么可能?
那位杀神将军夜厌爵,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吗?
叶药童本是弃婴,被这廖先生捡来,并渐渐抚养长大。名为药童,但其实廖先生更像他们这些药童的养父。
而他们这些人,自幼几乎全是听那位夜将军的故事长大的。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曾八次出征漠北,打得敌军丢盔卸甲。
十八年前,那人也才刚满二十一岁而已,于一场战役中被万箭穿心。
当时那一战正是发生在幽州之外,幽州边界,接壤漠北,若无那位夜将军,若无那一战,漠北士兵将踏平幽州,介时幽州大地将生灵涂炭。
他们这些人全是罪籍,全是流犯之后,许多人都是因被先祖连累,所以才沦为幽州罪民。
如此低贱的出身,没人会管他们的死活,所以换言之,那位夜将军相当于为幽州续了一命,强行从漠北士兵的屠刀之下挽回了这些幽州罪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