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的声音切实存在,季云行藏不住话,翻过身子压着他问,“随哥,你祭天的时候在想什么?”
江随张口要说话,被堵回去,“你祭天的时候想到我了吗?”
季云行笑了,“想到了吧,不然怎么会特意回一趟江家呢。”
他支起手臂撑在江随两侧,挑起他垂下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继续说,“你想过你离开之后我会等多久吗?你想过你离开之后我要怎么活吗?”
季云行的目光灼热,带着审视,脸上带着笑却显得可怜,“你知道吗,我在战场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的时候我多害怕,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大战将至,你去整理书籍的话我都能信。”
季云行闭上眼睛,眼睛睁开时湿湿的,声音也变的很轻,“为什么不是你亲口告诉我你去祭天,我连你什么时候祭天都不知道,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久以来所有难言的委屈和煎熬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季云行不说话了,低头狠狠咬在肩上。
江随听的心疼,安抚着任他咬。
他想过,所有都想过。
在秘境与摊主交易时,摊主不仅对他说了黎难补天,还说,你怎么肯定他对你没有感情。
当时他就有了退缩,他不想去补天,再等等,他们就能在一起了,但最后,他还是去了。
临走前出于私心,他回了江家,没让任何人注意到,他想让季云行知道他的感情,不管如何,他总会在季云行心里留下痕迹。
只是没想到,痕迹太深刻,让他这么疼。
季云行渐渐松了力气,放开了嘴,“随哥,你想过我吗?”
“想过。”
“想过就好。”
等就等了,他回来了就好,剩下的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两人没有说话,依偎着又躺了一会儿才起来。
“这里是哪?”江随虽隔了三百年,但以前的记忆还是有的,不记得这是他熟悉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随便找的地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没有人。”季云行也不知道,他这几年顺着没有人的地方走走停停,到哪了也不清楚。
“那就在这住着吧,清静。”
江随也不在意,边说边往他身上靠,他们既然在一起了,亲亲抱抱理所当然。
季云行也喜欢,他现在特别后悔他们以前没在一起,错过了太多亲亲抱抱。
正是甜蜜时刻,一阵“啊啊啊。”声打破了氛围。
江随心里不快,当即就要攻击,被季云行拦下,“是木草草。”
木草草看见两人看过来,一只须捂着小黑的眼睛,一只须捂着自己的眼睛只是透着缝隙显得他很猥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
季云行也不高兴,皮笑肉不笑,平静道,“木草草,过来。”
木草草不傻,拽着小黑就要跑,被季云行直接用灵力拉过来,捏着他的根须,“跑什么呢。”
“嘿嘿,这不是随哥回来了,太激动了。”木草草嘴特甜,特会说话。
季云行心情好,放过了他。
看到小黑,心生趣味,拉着小黑到身前,笑着对江随说,“随哥,我给你生的儿子,看看现在都多大了。”
又拍拍小黑的肩膀,“儿子,快叫爹。”
小黑难得的表情破裂,却还是撑着,他不想说话,他想走。
木草草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在季云行和江随身上徘徊,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