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姐姐,之后你我便不再是姐妹,我与闻家的亲缘。。。。。。”
“。。。。。。也到此为止。”
她话语间的决然,带着长久以来的忍耐与挣扎,仿佛一层层压抑的心绪终于在这一刻得以释放。
姜娩知道,这些看似轻描淡写的话,换成旁人也需只是赌气,但闻浅绝对不是。
“切,有本事你就走啊,你以为闻家很需要你吗?你走了,我不过就少了个乐子。。。。。。”
“茵儿!你少说几句。”闻夫人给她使眼色,又对闻浅贴着笑脸,“五姑娘,这些气话就莫要说了,闻家始终。。。。。。”
“大娘不必因为太师今日帮我,就对我如此示好。。。。。。我虽懦弱,但我不傻。”
闻夫人一下愣在原地,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闻浅吸吸鼻子走出房门,刚踏出一步,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外的闻国公。
她停下脚步,怔愣了片刻。
接着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几乎是压抑着哽咽,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都听到了吧?我猜,您也不缺我这一个女儿,对吗?”
她直视着他,眼中似有期盼,泪珠就在眶里打转。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家中女儿不都是父亲用来联姻的工具吗?
可她还是抱有一点希望,毕竟她是父亲的女儿,她腰上的家族玉徽,还是父亲亲手交给她的。
可是她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回答。
算了。。。。。。
闻浅垂下眼帘,泪珠滚落下来。
她缓缓转身,脚步沉稳地走下台阶。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像是隔了很远才传进她的耳中:“浅儿……”
她嘴角微微上扬,却是无比苦涩地自嘲:“父亲不是一直连名带姓地唤我吗?如今又何必呢?”
姜娩跟在她身旁,看着她眼泪一直不停往下滚。
走出大门时,一直紧捏的闻氏玉徽轻轻松开,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她上了马车,帘子掀起的瞬间,她透过薄纱最后扫了一眼闻府的大门,目光中的哀伤无处可依。
然而直到最后,都没有人出来挽留她。
马车行出很远,姜娩回望,心中隐隐酸楚。
萧珩之一直在外面等姜娩,看到她魂不守舍。
上前问道:“二小姐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远望着闻浅行驶不见的马车:“没事,只是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萧珩之听不懂她这话,接着又听她舒了一口说:“走吧,去茶悦铺子买些糕点然后回家。”
“好。”萧珩之心下松懈,下意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