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安打开瞥了一眼,原本拿起杯子的手微微一顿,悬置半空。
接着又轻放下,笑道:“姜小姐敢将这信纸给我,就不怕我向上给你治个死罪?”
“太师会吗?”
她桌下双手捏紧拳头,盯着段知安的每一个细小的表情,然而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片刻后,他脸上笑意淡淡浮现:“怕是要让姜小姐失望了,段某自有行事的章法,用不着额外的助力。”
他说完便起身,拱手道:“今日段某只是来取药的,告辞。”
信纸留在桌上,一阵风过,吹开一角,能瞥见上面写着——三皇子。
他提起脚步往外走,姜娩连忙跟上。
“太。。。。。。”她正要喊,见周围人多,改了口,“公子留步!公子可是不信我的话?”
段知安站停,说:“姜小姐今日敢来求我,说明是看出了皇上的意图,生于家宅却能洞悉朝政,你比你父亲要聪明。只是,正是因你的聪明,才让段某觉得你有胆子许下这些空话。”
他笑中带着一丝张扬,从姜娩进屋,他就看出了她的心虚和紧张。
但他却不知,姜娩是因为前世对他的忌惮才有些慌张,还以为是她在心虚说假话。
姜娩见他又要走,连忙追上去,情急之下开口:“我所言之事,能令三皇子功亏一篑!自此朝中再无人可阻碍太子殿下。”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三皇子势强,与宁祉在朝中党羽不相上下,段知安费了很多功夫去打压。待宁祉登基之后,新仇旧账一起算,直接将三皇子被贬入狱。
然而抄家时,却在三皇子家中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姜娩如今便知晓此秘事,若是捅出,足以让三皇子不得翻身。
但段知安仍未理会她,直直准备下楼
她跑着过去,脱口而出:“若未能助太师成事,届时我亲手提父亲头颅来见!”
段知安步子一顿,伫足许久,像是在筹算其中利益得失。
接着笑道:“姜小姐既都如此重言了,我岂能不答应?”
他笑得诡异,像是给姜浔的生命点上一杆香,香燃尽,头颅便落地。
姜娩莫名打了个寒颤。
等她回神,段知安已经走出来大门。
她话还没说完呢!
姜娩匆匆往楼下跑,然而她没仔细,跑出大门时撞上一人。
“闻浅?啊不,世子妃,没撞伤你吧?”
她话音落,前面段知安刚掀起轿帘的手,也蓦地停住了。
闻浅摇摇头,问她:“姜二小姐也是来取药的吗?”
“啊我不是,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