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咬着牙,竟觉得身子有些发抖。
是一种知晓将要发生何事,而生出的恐惧。
她愣愣地撑着地,双脚发软站不稳。
但是在万姨娘目光威胁下,无一下人上前来扶。
她在地上坐了许久。
忽然,肩上传来一个温热的力道,将她扶稳站好。
萧珩之对着万姨娘开口:“姨娘有这功夫,还是去谢府看看大小姐吧,不必在此对二小姐咄咄逼人。”
他这话直刺痛了万姨娘。
她捏着拳头想回几句,却哑口无言,只能愤愤而离。
姜娩整个人有些飘忽,魂不守舍地走进屋,萧珩之给她倒水,被她推开。
只一个劲地自言自语:“若父亲生一场急病,皇上自会派旁人。。。。。。对!可以下药,让父亲病上几日。。。。。。”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膳房。
萧珩之连忙拉住她,去将门关上。
“你拦着我做什么?”
“二小姐此时有些冲动,还是冷静些好。”
“我冲动?”
“你懂什么?你可知封聿关有多险峻?父亲此战胜率微乎其微,皇上是有意为之。我若不去阻拦,真等着姜府落难吗?”
她心中一阵慌乱,情绪愈加焦虑。
“可此次不去,皇上定会有别的法子。。。。。。二小姐,冷静些。”萧珩之语气正色,想让她冷静。
他其实很想说,姜浔固执又死板,没有人能劝得动,只有到战场上深陷险境,才会看清现实。所以他才必须要跟着去,只要他在,姜浔不会出事的。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扶着姜娩坐下。
姜娩强撑着桌边,心跳得如雷鼓。
是啊,萧珩之说得没错。这次借故推脱,难保下次。皇上已生了杀心,是绝不会放过父亲的。
她猛然意识到,活了两世,自己竟然如此无能。
前世靠着皮囊上位,无论任性娇纵,宁祉始终罩着她,如今失去依赖,她就变得无计可施。
她脑海里浮现出前世那些朝臣在她背后的窃窃私语:
“不过是个靠脸的花瓶罢了。”
“仗着陛下宠爱才捞到手的后位。”
“如此狐媚之人,怎能当国母?”
那些冷嘲热讽像针一样刺在她心头,让她越想越觉得窒息。
萧珩之见她面无血色,蹲在她面前,柔声安抚道:“二小姐莫要太担心,只需在家中等着我们。”
我们?
姜娩愣了一下,登时反应过来。
她差点忘了,萧珩之为了博军功来娶她,此次要与姜浔一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