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知道,国内国外,有几个人敢对着干,别看那些士绅表面上恭敬,心里恐怕早就对皇族怨声载道了,多年免税,突然要提高税银,怎么能不生恨?”
魏忠贤等人沉默,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
皇帝怎能不收税?
没有粮食军饷,大明江山如何稳固?
至于让士绅主动交税,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可能内心幻想着改朝换代,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不用再交税,这种念头虽然不敢明说,但却一直在心里藏着。
朱由校的话语深沉,充满力量,继续说道:
“千万别小看了理藩院里那些藩国使者表面上毕恭毕敬的样子,一旦咱们大明和马尼拉之间战火燃起,他们中间不乏暗自窃喜的,甚至有的,可能会趁机而动,想在我大明朝陷入困境时狠狠咬上一口。”
魏忠贤那尖锐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划破了空气。
“他们怎么敢这样?”
“有什么不敢的?”
朱由校的目光犀利如炬,“如果咱们的舰队凯旋归来,那自然一切太平,但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那些窥视的人恐怕就会蜂拥而至了!”
“身为藩国又怎会害怕呢?一旦遇到能增强自己、削弱大明的机会,他们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朕从没指望过他们会挥旗为咱们加油,不过是场面上的应酬罢了。”
“大明虽然不能和全世界为敌,但精心挑选几个敌人,占据战略要地,也并非难事。”
“拔掉马尼拉在台湾的根基,用心开发,足够养活百姓,也能解决流浪者的困境。”
朱由校的语气坚定不移。
“遵命。”
西班牙的福尔摩斯大员总督站在城墙上,眺望着海面。
明朝的军队在舰队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地前进,登陆的举动既让他愤怒,又让他无计可施。
总督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当年为了抵御海盗的威胁。
保护王国的贸易,紧跟荷兰之后建造了圣哥明多堡,本以为是高明的一着棋。
荷兰与大明开战,荷兰在台湾的重要据点失守,总督曾经为此举杯庆祝。
等到巴达维亚陷落,他对大明的强势虽感不满,但也只能无奈接受——毕竟荷兰是自不量力,去挑衅强敌。
如今,大明在南洋所向无敌,荷兰的据点一个个土崩瓦解,总督略感忧虑。
但当马尼拉宣布与大明为敌时,总督震怒,指责历代马尼拉总督的决策失误。
要保住马尼拉不受威胁就得赢得决战,但圣多明哥该怎么办呢?
总督相信圣多明哥固若金汤,除非对手是大明。而现在,大明正赫然在眼前。
毛承禄副将看着如潮水般涌向海滩的士兵,嘴角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对身边的船长说:
“小子们跨海登陆越来越熟练了,东江镇的小伙子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船长在心里默想:“东江镇在辽东不知演练了多少次,热遮兰那场战斗更是不在话下,熟练自然是应当的,不然早就被淘汰了。”
作为天津水师出身的舰长,本来可以独立领导分舰队,但却与东江镇并肩作战,头上还多了一个副将的头衔,心里自然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