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统治着大明帝国,坐镇四海的皇族;另一边,则是在士林中被视为圣地的孔门。
两者一旦碰撞,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是一场思想与权力的激烈碰撞。
孙承宗不敢去想,孔家主孔爵爷也同样无法预料孔家未来的命运。
面对眼前愤怒不已,要求严惩袁应泰和雨化田的三位家族长老,孔家主怒火中烧。
这家伙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派人到登莱向东厂的雨公公索要被扣押的船只,更令人震惊的是,派去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儿子。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样的骄傲狂妄,在袁应泰等人面前,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孔家怎样怎样。
现在,这位顽固的老头还有脸来施加压力,让我想办法救回他的儿子。
他真当我这公爵手上有实权吗?
说实在的,在曲阜,关起门来说话,没人不听,但出了这块地界,可没人买账,又能怎么样呢?
三位家族长老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喋喋不休。
"够了!"孔家主呵斥道,"你若是寻死,别把我们也拖下水。"
三位家族长老惊讶地看着孔家主,他们心目中的孔家如同天穹一般不可动摇,有着先祖的庇护,谁能撼动得了?
"曲阜的县令,换人了。"孔家主语气沉重地说。
三位家族长老不以为意,曲阜的县令换人,有什么稀奇?
"不是我们孔家人接任,前任已经被带走了。"孔家主接着说。
三位家族长老闻言勃然大怒,"是谁干的?他们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孔家主的话语尖锐如刀,眼神锐利如炬,"你以为曲阜真就我孔家的囊中之物不成?"
三位老族长眼皮微不可见地跳动,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这数百年的惯例,曲阜县令无一例外出自孔门的事实,难道会有变动?
即便是蒙古人统治的时候,元朝对孔家也是礼遇有加,这份尊贵,哪是随便能动摇的?
孔家主冷哼一声,"那宦官和袁应泰联手弹劾孔府,把咱们的老底都给掀了。”
三位老族长心头一沉,隐隐觉得事情棘手,可又还没触及危机的核心,毕竟有祖宗保佑,怕什么?
然而,没等三位老族长心中的忧虑稍微减轻,更坏的消息便接踵而至。
"老爷,兵马过境了。"
管家匆匆进来,脸上难以掩饰忧虑,向孔家主报告道。
"最新的消息,有一队兵马突然到了曲阜,听说是要去登莱、辽东的,却在这里停了下来整顿。”
“更过分的是,新来的县令已经把家里几个不安分的小年轻抓了起来,现在正关在衙门外的立枷里,那种刑法,站着就能让人断气。”
管家犹豫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糟糕的消息告诉本来就心情沉重的爵爷。
更让管家心寒的是,市面上开始流传一些对孔家非常不利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