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这么想?”
“陛下,吴老实本性凶残,臣认为立即处决,并无不妥。”
沈大人弯腰答道,态度很恭敬。
“谁给你的胆子?”
朱由校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镇纸就像箭一样飞出去,正砸在沈大人的额头上,血立刻流了出来。
沈大人痛得叫了一声,赶紧捂住伤口,硬是憋着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要不是皇上亲自动的手,就凭他是顺天府尹,肯定得查个水落石出,让人知道得罪朝廷重臣的厉害。
可现在是皇上亲自出手,沈大人只能默默忍受。
“陛下,沈大人是依法断案,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孙承宗见状,忍不住开口了。
沈大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堂堂顺天府尹,居然受到这样的侮辱,还有谁能跟他提什么地位不地位的?
孙承宗感觉到学生朱由校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做事也越来越独断专行了。
朱由校目光冷峻,直盯着沈光,沉声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价朕的将士了?”
张维贤心里不明白,就这么点小事,怎么就惹得皇上发那么大火?
朱由校看出了张维贤的疑惑,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这个废物,怪不得朕的京营在你手里荒废了。”
“京营的将士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作为京营总督,连个退伍老军都保护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张维贤被训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就为了一个退伍兵的事,至于这样小题大做吗?
孙承宗性子刚直,忍不住反驳:
“陛下,吴老实确实有罪,该罚。”
“但如果吴老实真没罪,只是冲动之下攻击了京营的将士,他自己清楚后果,就算有罪,也轮不到你们来裁决,自有军法处理。”
“顺天府尹,你敢说自己没错吗?”
“微臣有罪。”
沈大人知道自己理亏,更忘了吴老实曾经是京营的人。
“那三千两银子,拿在手里不心慌吗?难道忘了朕还有锦衣卫?还是以为朕不敢动你?”
“敢收买朕将士性命的银子,你的胆子朕倒是很欣赏。”
孙阁老沉稳地说:“各位,如果沈大人真的有罪,自然应该交给三法司公开审理,厂卫不可越权,擅自干涉。”
孙承宗稍作犹豫,然后坚定地说:“如果顺天府尹确实涉嫌受贿,不管是这个案件还是其他重要案件,我都请求重新由三法司进行审查。”
朱由校没有明确表示意见,眼睛转向张、文两位大臣,询问道:
“你们怎么看?”
张维贤心里波澜起伏,因为京营的事情已经让皇上不高兴了,如果文官再施加压力,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我也觉得,关于吴某和顺天府尹的事,最好交给三法司详细调查。”
文龙跟着说,语气坚定:“不管沈大人是被关进诏狱还是交给三法司,我没有亲自看到。”
“但是吴某作为京营的士兵,他应该受到的惩罚应当由京营来决定。”
“如果三法司要审问他,我冒昧请求陛下允许锦衣卫在旁听证,以显示公正,并且京营也需要有监督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