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皇上的命令已经下了,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收拾给满洲人送礼吗?”
首相责问道,“你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吗?满洲人的探子和咱们的守卫已经打起来了,他们的前锋部队随时可能到这里。”
“带着这么多东西,能逃得掉吗?除了最重要的财宝,别的都别带了。”
“再去检查一遍马车,密切关注宫里的动态,皇上一动身,我们必须立刻跟上。别的啥也别干,耐心等着就行了。”
顾成虽然心疼,但也只能照着做。
他知道,老爹虽然有时候做事不顾面子,但能当上首相,肯定有他的本事。
圣旨一下,整个北京城的人都慌了神,不管是贵族还是老百姓,都知道皇上要往南边逃跑。
皇上也是要面子的,怎么会轻易说逃呢?
只不过是晚上做了个梦,想念起开国的祖宗,孝顺第一,大臣们再厉害,又怎么能阻止皇上尽孝呢?
这样一来,官员们就犯难了:要是拦着吧,妨碍了皇上尽孝,会被人家说闲话;
不拦着吧,放皇上往南跑,又违背了作为臣子的职责,同样逃不掉批评。
像顾首相这种厚脸皮的,自然是不怕什么,早就决定了跟着皇上走。
孙阁老孙承宗则打算留下来,誓死保卫北京城,以此来弥补没教好皇上的愧疚。
至于其他几个阁老,名声好坏对他们影响不大。
最难受的就是朱阁老了,跟着皇上逃,多年的清廉名声就毁了;不逃吧,又怕被清朝的士兵抓去,甚至丢掉性命,真是进退两难。
在这些重臣各有各的小算盘时,京城里也有一些人高兴得不得了,信王对着身边的太监轻轻笑着说:
“平时看皇兄挺聪明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胆小鬼,满洲人还没来呢,就开始想着逃了。”
历史上对信王的评价还不错,他坚持“皇帝守国门,天子死社稷”的原则,算是有骨气的。
现在,信王如今只是被软禁而已。
“老百姓的不满多一些,对您就更有好处。”
王公公汇报道,“只是最近,东厂、西厂和锦衣卫疯狂抓人,辛苦培养出来的手下几乎快没了。”
“没了就算了,在京城,两大机构加上锦衣卫联合起来还打成这样,虽然可惜,但也正常。”
信王轻松地摆摆手,“如果他们联手都打不赢敌人,那才是真正该担心的事。”
王公公明白了信王的深意,如果联手都失败,那很可能是对手故意设下的陷阱。
“虽然心疼那些损失,但南方那边还需要人才。”
“皇兄被困在京城,等我到了南京,这天下就是我手里的玩物,到时候局势由我掌控,想训练多少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信王笑着说,“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公公没说话,但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忧虑。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最后一步!”
“不管风从哪里来,最终都会吹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