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已经在密切监视,并开始分化盐商,参与其中的官员也被严密监控,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雨化田暗自感慨,东厂、西厂和锦衣卫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却免不了互相拆台。
但在关乎国家稳定的大事上,还是能把握分寸,私下的争斗归争斗,谁也不敢拿国家的安全开玩笑。
朱由校说:“朕本来想慢慢解决这些矛盾,既然他们急着要跳出来,那就成全他们。”
雨化田听出了话里的严厉,虽然语气平和,却隐含着雷霆手段。
“下旨,命令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协同户部官员接管淮扬各地的盐场,彻底清查盐场事物。”
朱由校下达了命令。
雨化田边写着圣旨,边暗暗琢磨,一旦把许显纯放出来,肯定要搅得多少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有多少人的脑袋悬在那儿,危险得很。
朱由校接着讲:“从今天起,卖盐的许可证制度全取消,不管是谁,都能去盐场买盐卖,盐税就直接在产盐的地方预先收了。”
雨化田心里暗暗感叹,皇上这一手,等于是断了盐商们的生路,就希望他们别闹出什么大事来。
朱由校又说:“让京营打着训练的旗号,调动一队兵马顺着运河往南走,稳住扬州那边的局势;再调一队往北到天津,准备和水军一起加强防守。”
雨化田写完圣旨就去传达,心里却是一片唏嘘,那些盐商要是再不安分守己,恐怕破产掉脑袋是在所难免了。
他没想到,圣旨还没出京城,就已经是波澜四起了。
原来,皇上没经过内阁同意就发的圣旨,一出炉就被给事中给挡回去了,变成了没有内阁认可的私人命令。
雨化田惊讶极了,皇上现在这么有权,竟然还有人敢玩火,挑战皇上的权威,让自己也跟着冒被皇上生气的风险。
对于雨化田的担心,朱由校差点笑出来,一问原因,居然是“违背老规矩”。
朱由校冷笑说:“好一个违背老规矩,厂臣,你信吗?”
“给事中为什么这么做,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雨化田苦笑回答:“他考功名的时候,是盐商赞助的。”
“现在他当了给事中,碰到事情自然要回报那份恩情,阻止对盐商不利的事情,”朱由校说。
“也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是他把大明朝的法律放在哪里了!”
“传旨给锦衣卫,让许显纯马上行动。”
朱由校下了命令。
雨化田领了命令正要走,心里想着,如果这个给事中硬是要报恩,皇上就成全他,下旨送他进诏狱,到时候可别怪这个人是冤枉的。
雨化田接了命令,一边让西厂去抓人,一边传旨给锦衣卫,心里百感交集。
那个给事中拖时间,无非是想给盐商争取点机会,哪知道这样做直接惹恼了皇上,诏狱的灾难马上就来了。
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一个小小的给事中,挑战皇权还想全身而退,皇上怎么可能容忍。
在锦衣卫的府里,许显纯大声答应:
“微臣许显纯,领旨。”
对他来说,是不是私人的命令不重要,作为天子的亲兵,锦衣卫只听皇上的。
文官的意见如果和皇上一样,那当然最好。
如果不一致,执行皇上的意愿就是了,不然的话,作为指挥使的自己,那才是真的在找死。
许显纯不想自己找死,只能按旨意办事,至于别人的命运,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