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虎提议:“那咱们不去不就行了?”
郑芝龙叹了口气:“去还是得去,不去的话,既要对付官兵,又要防着刘香,这么多人没地方安顿,万一有个闪失,队伍可能就散了。”
郑芝豹出主意:“要不等魏公公走了再说?”
郑芝龙摇摇头:“招安的事拖不得,夜长梦多。”
“我去了以后,你们要看好船队,那可是咱们的命根子。”
“只要船队还在咱们手里,谁也不敢随便动我。”
“不然,几万海盗要是乱了套,对谁都没好处。”
“大哥,你就放心去吧。”郑芝豹安慰道。
郑芝龙听了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什么叫“放心去”?
到了福州巡抚衙门前面,郑芝龙回头望了一眼,然后上了马车。
虽然这次去的结果不一定如意。
但也摸清楚了熊巡抚的底细,他不想插手船队的事,只要船队不分,海盗还是自己说了算,谈判就有空间,有机会就顺着来,不行就回海上去。
马车转过街角,却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郑芝龙问。
“东厂的人。”车夫回答。
一个东厂的番子走上前来:“请跟我们走一趟,郑芝龙,公主要见你。”
说完,转身就走。
郑芝龙心里明白,在福州城里,自己埋下的暗线帮不上忙,只好跟着番子去了。
“郑芝龙参见公公。”
魏忠贤上上下下打量了郑芝龙一番,“起来吧……”
魏忠贤开了口,话语中夹杂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味道:
“郑芝龙,听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找个归顺朝廷的门路?”
“回禀厂公,芝龙一直心向朝廷,渴望受到教诲。”
郑芝龙话没说完,就被魏忠贤打断了:
“少来这套客套话,什么大风大浪咱家没见识过。”
“现在给你个机会,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咱家不但不会在你归顺的路上设置障碍,搞不好还能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
“要是办不好,虽然咱家不能直接管你们归顺的事,但让你们处处遇阻,咱家有的是办法。”
郑芝龙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不得不表现出恭敬:“请厂公明示,芝龙一定拼尽全力。”
魏忠贤直截了当地说:“你应该知道咱家为什么来。”
“今天给你个机会,去把那个家族清理干净,直系的亲属一个不留,其他的随你处置。”
“办成了,咱家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比万两黄金还值!”
“办不成,后果你自己担着。”
说完,不容郑芝龙多嘴,就让他退下了。
……
几天后,在亚圣朱家的地盘上,哭喊声和恐惧混成一团。
族长跪在祠堂里,祈祷着:“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恳求保佑,家族面临危机,希望祖先能保护后代。”
祈祷还没完,祠堂的大门猛然被撞开,几个海盗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