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目光锐利,语气严肃,帝王之威,不容小觑。
“我……”
张皇后目光落在安然端坐床榻上的朱由校身上。
一时间,话语哽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无妨,既然来了,就过来伺候朕。”朱由校淡淡吐言。
“陛下龙体安康,臣妾只是心忧,故而前来探视。”
张皇后连忙表白心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你所忧者,可是朕的安康,还是期盼着朕早日归天?”朱由校反驳,言语中带刺。
张皇后心底苦笑,表不表忧心似乎都成了错。
明眼人都看得出的担忧说出口显得多余,可谁人又真愿意背上巴望帝王早逝的恶名,哪怕贵为皇后,这黑锅也扛不起。
“宫里的总管太监在哪?”
朱由校话锋一转,又问。
“奴才在。”
张皇后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太监连忙出列行礼,毕恭毕敬。
“东厂那一位,解决了吧。”
朱由校话音刚落,犹如鬼魅般的雨化田悄无声息移至大太监背后。
他手腕轻轻一扭,“咔嚓”声轻响,大太监的头颅顿时歪斜,眼见生命消散。
随后,朱由校轻轻一挥手,大太监的身躯如同弃物般被抛出门外,守候在外的侍卫接应,随即拖走。
“此乃初犯,也是最后一回。”
“今日朕替你清理门户,日后你的宫廷须得自己看紧,莫再让朕亲自动手。”
朱由校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皇后长相美艳,且一向机敏,此刻却只能嗫嚅:
“我,我……”
她内心疑惑,眼前这位帝王,还是那个醉心于木工的朱由校吗?
“有何不满?”
朱由校追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
“臣妾不敢有丝毫怨言。”
张皇后费力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中抠出。
“是不敢,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登上太后之位?”
朱由校的话语如同寒冰,透骨而入。
“臣妾不敢妄想。”
张皇后跪倒在地,这样的责难,即便是皇后也难以承受。
朱由校仿佛未见面前之人是皇后,只淡淡说道:
“朕为天子,你为后,本当同舟共济,何至于此?”
“今后后宫之事,你安心料理便是,勿要再插手朝政。”
“你若真心欲害朕,难道甘愿独守空房,做个寡妇不成?”
“臣妾绝无此念,臣妾真的没有!”张皇后泪如泉涌,悲从中来。
“即便你无此心,但你所为,以为朕那好弟弟登基,你便能安享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