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那天周五晚上下了班,君熹忽然跟君筱说看一下店,“我周末出个门。”
“去哪儿啊?”君筱在修她的雨伞,从学校过来时被风吹坏了。
君熹:“出个差。”
“去哪儿出差?”
“林州。”
“林州啊,行啊,你那儿不是也有房子吗。”
“嗯。”
“不过这天气,能起飞吗?”君筱瞄了眼窗外,又低头继续忙活,吐槽,“我刚刚来时虽然雨不大但是风可大了。”
“可以吧,大不了延误。”君熹随口说。
君筱瞄了眼她:“哎对了,姐,你这周出差,那你下周呢?”
“怎么了?”
“隔壁那个奶奶,”她弯起一双月牙眼,“那个奶奶说要给你介绍一个人,男的。”
“……”
君熹坐在她对面,低着头静静品茶,“我不需要。”
君筱对这话似乎是意料之中,又似乎也没想她真的说得这么直接。
欲言又止一会儿,看着她那张毫无波澜到好像一辈子都看透的脸,实在没忍住开口:“姐,你还想着那位应先生吗?两年多了,你们分开整整两年半了,离你上次说‘久了就放下了’,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还不打算放下吗?”
君熹落在茶杯里的目光很淡,比茶水还清淡:“你别操心了,我暂时还不需要人陪。”
“我不操心谁操心啊?曾经会为你操心的人现在不是已经离你而去,已经结婚了吗?他身边有正儿八经的太太,结婚证上有人是他的妻子。”
君熹微微撩起眼皮,静静地看着妹妹须臾,苦笑:“你想说什么,这我知道。”
君筱眼睛一酸,一阵心疼:“对不起,我不是想刺你,我只是想说,想告诉你,你都已经和他分开快三年了,你也不小了,不打算重新谈恋爱吗?”
“不打算。”
君熹睁大一双眼眸,张了张口:“你不会准备一辈子就这样吧?”
“不行吗?”她语气平淡到好像在说,雨很好看。
“可他结婚了啊。”君筱想都没想地说,“你怎么能一辈子等着他。”
“我没有等他,只是没想结。”
“那你为什么不想结呢?你一辈子不结婚,是为了让他后悔吗?你要让他后悔不应该自己也马上结婚吗?”
君熹笑了,无奈地看着这半大小孩儿:“筱儿,抛开其他先不谈,拿自己的婚姻与一辈子的幸福去和前任赌气,是很蠢的行为,想要让前任后悔的方式是活得漂亮,漂亮的前提不是他有什么你就去做什么,炫耀你也不缺,而是他没什么,你有什么。”
“我……”她提了口气,“那你活得漂亮吗?”
“我这段话的前提是,面对一个辜负你的人,可我和应晨书,没有恩怨,没有情仇,我只是忘不掉他,我没恨他,也从未想过这辈子还和他有任何瓜葛,我没有想过一分任何对不起他婚姻对不起他妻子的事,但是,想他是我自己的事,想来我也有这个权利想,我甚至不对任何人说起,这只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可是,可是他结婚了啊,”君筱痛苦道,“你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他呢,他放弃你去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了啊,这样的他还值得你一辈子喜欢吗?”
“我们分手不是他不爱我了,他结婚是他的出身无奈,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我愿意为了他的前途让道,是因为他足够好,他在我最普通迷茫的那几年青春里给了我一个世界,那几年我的家是他给我的,为了我他也曾苦思冥想过到底该如何,也为我做过很大很大的牺牲,他给我的足够我一生一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