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门。
君熹愣愣地看向门口,再回想他刚刚说的,来接她,她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
发呆间,木门外再次传来轻巧的叩门声,伴随着熟悉悦耳的温润嗓音:“熹熹。”
君熹浑身飘过一道微弱电流,晕乎乎地走去打开。
老校区的浓丽夜色一寸不差地落满男人笔挺的整个肩头,黑影覆在男人侧脸流畅的下颌线上,衬得他眼角中漆黑如点墨。
那一身黑大衣在走廊的风中轻晃,伴随着他胸膛微微的起伏,满满的都是他一路的风尘仆仆。
君熹没有回过神,是他先反应过来的,把她的手拿了起来。
看到她右手的几根手指和指尖一片红,应晨书本就皱着的眉心一下就加深了:“怎么烫到了?”他进屋带她去洗手。
君熹愣愣地跟着他走,“我,我在煮东西。”
应晨书路过餐桌,看到一口巴掌大的白色小奶锅里有一团面在荡漾,火已经关了。
他把她带去阳台洗手台的盆子里泡水。
寒冬腊月,水太凉了,君熹一下子就倒吸了口气:“不用了我刚刚才洗过。”
“再泡会儿。”应晨书用手掌将她的手团团包裹住,让她只露出几根被烫到的手指在水中。
冰凉到刺疼的感觉一瞬消弭不见,君熹呆呆地看着他在水中的动作,一会儿才回神,抬头,“应先生,你怎么这会儿来北市啊?你有事吗?”
她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周四的夜晚突然降临。
这一回过神来,被烫到的痛都掩盖不住她此刻眼底的星光。
应晨书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路上郁郁的心情也终于得以释怀,“对,有事。”
她一下又有些忧心:“什么事?不好的吗?”
“小事,只是想着可以顺便来看你,就来了,不然来不来无所谓。”
君熹笑了,一下子钻入他怀里:“啊啊惊喜~应先生,抱。”
应晨书空着的左手将她深深拥住,低头蹭了蹭她的头发,心疼道:“是不是想我了?”
“啊没,不想。”
“想。”
“不!”
“……”
他失笑,苦笑一声,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庆幸她没有记得昨晚说的分手言论,又悲伤于小姑娘一清醒就各种将想念藏着掖着,也没再有勇气说分手。
他知道她舍不得,清醒的时候就说不出口了。
断断续续给她泡了五分钟,最后应晨书把她的手拿起来,擦干净后放到怀里暖着,“回去上药。”
君熹摸了摸他自己被冻得发红的手,心疼道:“我在做饭了,你要在这吃吗?”
“你那能叫饭吗?”
“……”
君熹嘟嘴:“我最近喜欢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