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应了,但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突发了,君熹上了床后怎么也睡不着。
外面雨虽停了,但是雷声不断。绵密的轰隆声伴随着磅礴的海浪声,让君熹的心口一直在加速跳动,安定不下来。
潜意识里觉得应晨书应该也没有睡,所以凌晨两点,君熹爬起来出了房门。
很意外,外面有声音。
不止一个人。
她以为他没睡觉也应该在卧室的。
君熹赤脚踩着地板到了二楼楼梯口转角处,悄悄探头往下看。
顺着旋转楼梯,她视线飘过了半个房子到了客厅处。会客区坐了几个人,大概是赵高启他们,那边只开了两盏壁灯,光色清清淡淡如雾气,在夜里模糊胧胧,起不到特别的照明作用,君熹看不清他们的脸,是靠声音分辨出赵高启,和苏元的。
另一个大抵就是曾山了。
屋子外海水撞击岩石的声音太大,他们的话君熹偶尔听到,偶尔也听不到。她也没想去仔细偷听,只是在一个孤夜难眠的时候,看到应晨书坐在屋里喝着茶,她从心底深处发出来一股安心的感觉。
君熹坐下,抱着膝盖,脑袋靠在围栏上,偶尔看看天花板想想应晨书晚上说的那话,她到底要继续工作好还是考研,考研的话,真得靠他养活了。
偶尔她也歪头去看楼下。
应晨书坐在主位长沙发,边上还有曾山,赵高启在单人沙发,恰好背着她,对面的沙发是苏元。
应晨书说话比较少,大部分时间是赵高启和苏元在说,看得出他们俩性格相近,曾山的性格和应晨书是一挂的,温文尔雅的一类人。
话虽然听不清,但是君熹从依稀的两句话里还是能揣测出他们谈的就是今晚的事情,还有,和这事有关的练安父亲的事。
能让他们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世家子弟都这么焦虑的事情,能想象到这事真的非常大,非常不好解决。
她惆怅地闭了闭眼,又很想他,就扭头继续看下去。
隔着一层楼,很大的厅,君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眸的视线。
她没反应过来,还在琢磨他看这里做什么,不可能看到她吧?她在暗处,且距离这么远,这么高。
很快他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没多久那几个人便起身了,慵懒地伸着腰陆陆续续出去。
君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都走出大门,她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
正要扶着围栏站起来,忽然楼下传来一记磁性的男声在喊她的名字。
“熹熹,睡不着么?”
君熹怔住,一下子坐在那儿没动,坐久了脚也有些麻了。
脚步声顺着楼梯往上传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君熹回神时一双长腿已经出现在她眼前了。
看着抱膝坐在楼梯口的女孩子,应晨书弯下腰,半屈下腿在她面前和她平视起来,“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在这里?”
“没,就是睡不着,想找你,你们在说话,就没下去。”
“陌生环境睡不着?还是吓到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起来,“我陪你一会儿,不用怕,这也是我的房子,虽然平时不太来这住,但是我们经常在这说事,所以也不算没有人气。”
带她回房后,应晨书将小姑娘带到卧室中央的大床上。
君熹坐下,把腿缩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