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胡惟庸不禁有些犯难。
他心里,其实是不想见李善长的。
之前空印案的时候,自己的在朝中的根基几乎是被连根拔起。
所以如今他处处如履薄冰,生怕再次触怒朱元璋。
而李善长早已不问朝中之事,他们师徒私下会面,以朱元璋多疑的性格,若是被他知道,心中定然又生猜忌。
不过,若是李善长有了什么破局之法呢?
说到底,其实如今淮西勋贵的领袖,依旧是李善长。
即便是他早已不理朝中之事,但是那些骄兵悍将,依旧对他马首是瞻。
而他,也不会放任自己这些老弟兄过得如此憋屈。
如此一想,胡惟庸的眼睛瞬间一亮。
若是李善长找到重振淮西勋贵的办法。
自己必然能回到曾经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地位。
虽然如今胡惟庸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逾越。
但是说到底,那都是形势所迫。
能够有权有势,谁愿意躲起来装孙子?
仔细想了想,胡惟庸对着门房吩咐道:
“随我亲自去迎韩国公,但是莫要声张,从侧门入。”
说罢,胡惟庸带着门房便急急朝着府门外走去。
而胡府门外,一直焦急等待的李善长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胡惟庸是自己的弟子,如今自己见他,竟然还要等这么久?
虽说这段时间以来,胡惟庸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弟子仿佛是开窍了一般。
但是连自己要见他都要被拒之门外,未免有些太过托大了。
吱呀一声。
胡府的门被打开。
但是看到打开的门之后,李善长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竟然是侧门,而不是迎接贵客的中门!
虽然胡惟庸这段时间谨慎是好事,但是这也未免太不把自己这个恩师放在眼里了。
“恩师,快请进!”
不等李善长发难,看到了李善长阴沉的脸色,胡惟庸连忙恭敬地走到李善长身边请他进去。
李善长冷哼一声:“胡惟庸,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惟庸左看右看,见到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语气焦急地说道:
“恩师,还是快进去,有话堂内再说。”
李善长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有一种虎落平原被犬欺的感觉。
要不是这次和孔希学商量出了一个扳倒刘伯温的办法,他怎么会不要脸面亲自来见胡惟庸?甚至还被胡惟庸如此羞辱!
“哼!”
李善长冷哼一声,一甩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