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漂亮耶。」
&esp;&esp;「是吧是吧!」
&esp;&esp;温让兴奋的点头,可表情却不无感慨:「唉,可我进了校队才知道,女神竟然死会了。」
&esp;&esp;「喔……也不意外。」林耕未点头,温让又唉声嗟叹:「你不知道啦,最恨的是,我后来才知道,男朋友就是我家令哥,你说气不气,气不气!」
&esp;&esp;不知道是哪种感觉更让他惊讶,是看见了在意的人的前女友,还是那个人云淡风轻的一句:「都已经多久以前的事,还拿出来讨拍?前几年小喵的婚礼你不都去了?」
&esp;&esp;话不说还好,说了温让就更不依不饶:「呜……她为什么不选你,选你我还甘心,那神猪算甚么!啊啊啊,我为什么没有个好爸爸!」
&esp;&esp;只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虽然没喝,看上去跟醉了差不多,后半段林耕未没甚么心情说话,而温让一个人差不多把其他人的话给说完了。
&esp;&esp;他想回去了。
&esp;&esp;「累了?」
&esp;&esp;垂头看了眼时间,便听到佘令禹的问句,侧头对上的眼神并不似刚才的张扬,林耕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从刚才就有些少话……可他在意这些做甚么?
&esp;&esp;「……我想差不多了,回去还有些事。」
&esp;&esp;这回復大概也不算回答,只是温让也打了个哈欠,点头附和。几人着手收拾了东西起身。出了店门口时,冷风吹上来,林耕未才觉得自己有些清醒……
&esp;&esp;「你搭车吗?不如我送你吧?」
&esp;&esp;声调不高不低的,就在耳边,林耕未压抑着心里的波澜,至少出口的话是平静的:「……不用吧,搭公车很方便。」
&esp;&esp;他也不让他们有继续劝的机会,逕自挥了手,话说出来都觉得有点假:「改天再打球,先晚安了。」
&esp;&esp;藉口公车来了,匆忙道了再见。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太过急切地离开,可是,可是那种狼狈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他不想被发现,似乎只要踏好自己的每一步,就能假装听不见心中的那些声音,嘲笑。
&esp;&esp;公车门关上的时后,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吞着口水,想将胸口的闷涨一起吞进去。
&esp;&esp;——蠢蛋。
&esp;&esp;其实,也不过跟从前一样而已……
&esp;&esp;窗外流逝的风景闪烁着流灯,如同飞烁的野萤,靠着窗户,玻璃的凉冷沉淀了胸口的纷乱——其实也不过跟从前一样而已,他没有失去什么。还应该庆幸胸口燃起的只是小小的火苗,只要掐熄就好了,对谁都好……
&esp;&esp;林耕未闭起了眼,车体的摇晃,细碎的声响,都慢慢的离他远去……
&esp;&esp;听说兽人跟伴侣之外的人发生关係后,如果有意将第三者收进房里,就会在隔天让小三端茶送水,服侍伴侣。
&esp;&esp;倘若伴侣接受了,那便是接受了第三者进门。
&esp;&esp;六起跟欧阳在取水製盐的那晚就好上了,倘若他茶喝得不知不觉,在听见了这些莫名奇妙的规矩之后,那些手上膝盖的伤怎么来的也就了然于心了。
&esp;&esp;浪荡、噁心、表里不一……这是林耕未在欧阳纪屋子外听见里头浪叫声时的感想。
&esp;&esp;「好爽啊……嗯啊啊,六起哥哥……」
&esp;&esp;「嗯嗯……哼嗯,好快啊啊啊……」
&esp;&esp;「好、呜——好哥哥,慢点——」
&esp;&esp;有节奏的各种嗯嗯啊啊,毫不掩饰,不加节制——三更半夜,从厕所回来之后,不知自己站在外头听了多久,其实也没什么好气,只不过被噁心了。这时间,山林间各种生物都有,躲躲藏藏的,猖狂的,噁心的什么都有……
&esp;&esp;到底是何时开始能毫不在意的徒手抓老鼠?
&esp;&esp;动物被逮住了,扭着身子挣扎吱吱的叫个不停……他也许行动没过脑子,但也只是图个爽快而已,在那条长尾巴消失在窗户边时,林耕未慢悠悠的往厕所走。
&esp;&esp;才沾上冷水,惊天动地的尖叫就破空而来……
&esp;&esp;「啊啊啊啊,老鼠!」
&esp;&esp;欧阳的尖叫声中,还有六起的闷哼,听不清楚什么,被持续的尖声盖过:「干啊啊啊,老鼠在我身上啦!!」
&esp;&esp;一个小小的微笑在他唇间凝聚,听着慌乱,林耕未无声的弯了唇角,洗完了手,又晃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