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舒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初黎将军身受重伤,北境陷入危机,如此之困境光承帝都忍着没将兵权还给她爹爹,就是还放不下对许侯爷的戒心。
现如今,许侯爷上交兵权在家中安分?守己的待了一年半,他对朝廷的忠心,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邓砚尘是外?姓人,此番得胜而归,光承帝很可能借此封赏于他,逐渐将玄甲军兵权排出许家人手中。
玄甲军素来有依赖主将的习惯,邓砚尘受伤,黎瑄尚未痊愈,北境不可一日无主将,即便光承帝再不愿,朝中无人可用,这兵权也还是要落回许侯爷手里。
许明舒心口涌上一阵酸涩,前世,靖安侯府出事后,包括萧珩在内大?的许多人想将玄甲军为他们所用。
派往前线接替的主将接连都因为同玄甲军间缺乏磨合,对作战方式的不熟悉而吃了败仗。
内忧外?患下,玄甲军士气一落千丈,损失的人马不在少数。
危难之下,朝中人人都不愿再触碰这块烫手山芋,一时?间竟无一人愿意带兵出征。
那时?,萧珩因为许明舒的事已经处处为难邓砚尘。
明知前路可能是死局,邓砚尘还是站了出来主动请缨,抵御外?敌。
许明舒抬起手,想描绘邓砚尘的眉眼。
邓砚尘看?向她,低声道?:“我的岁敬,许大?人收到?了吗?”
许明舒扬了扬手,宽大?的袖子滑落了几分?,露出少女白净纤细的手腕。
一条深红的朱砂手串戴在那儿,衬托的她皮肤愈发细若凝脂了几分?。
邓砚尘盯着那串红色的珠子,白得洁净,红得灼眼。
像是北境白茫茫雪地里落下的一点朱砂,让人浮想联翩。
他轻轻咽了下口水,喉结微动了一下。
良久后,不知怎么的哑着嗓子开口道?:“那你今年,还没同我说过拜年的祝福话。”
许明舒想起慧济寺树上悬挂的平安符,偷笑?了下开口道?:“岁岁长安。”
邓砚尘满意的笑?起来,眉眼弯弯,头顶的深蓝色发带随风飘扬了几下。
许明舒吸了吸鼻子,她这会儿是真的冻得有些受不住了。
“你不在的这一年,遂城县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外?面冷我们先进屋说吧。”
邓砚尘点点头,跟着她随便走进一间屋子内。
许明舒进去围着火炉边烤了烤手,身体逐渐被寒意包裹后,她方才?发现邓砚尘笔直地站在那儿不动。
猛然间想起他胸前绷着的钢板,他应当是没办法弯下身子。hr